拿到手。而且登记还要体检表,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行的。”
“……哦。”
祁连看他虽然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可多少还是有点不情愿,于是逗他:“老板,您还有什么要
求?”
“那这三天,我不去见他们。”
“好,不去,”祁连没再解释没有身份证不能坐车也见不了这一茬,就笑,“我不会不要你的,
乖。”
“你保证?”
“我保证。”
“不骗我?”
“不骗你。”
这下萧山雪倒是干脆起来,主动推开他坐好,甚至非常乖巧地整理好了丢在一边的档案。车子缓
缓跑起来,他就靠着窗框看外边,也没再说什么。
祁连叹了口气。
萧山雪在他面前总是有点小孩子脾气,有时候甚至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无常不喜欢他的无非也就
是这一点。可祁连瞧着只觉得他可怜,他不会正常地表达感情和需求,那不是因为朱鑫也不会吗?天
天泡在地塔里打打杀杀的,能活下来都算祖上积德,再说了,他心地纯粹没有害人之心,在外待人接
物也过得去,人也是干干净净的,不懂的慢慢学就好了,还要苛求什么?
哼,球球就是天下第一!
祁连这么想着,不禁又有点烦躁。
他知道自己人性中的灰色,虽然嘴上说着是自己没做什么,但在限度内该用的人情和手段一个没
落。他从一开始被骂得浑身冒汗,到后边麻木地登门送礼道歉赔偿,那些人在他眼里渐渐从活生生的
人变成了符号和任务对象。
他恨极了这样的自己,要是球球知道了这些,会不会讨厌他?
祁连偷偷瞄了他一眼,只看到他的半张侧脸。
“对了,朱鑫,”萧山雪盯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问,“他会死吗?”
祁连以为自己偷看被发现了,但萧山雪一没回头二没用精神触丝去摸,好像只是个巧合。
“不会的,判了死缓。”
“死缓是什么?”
“就是……给他一个减刑的机会,让他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祁连慢慢地打着方向盘,他故意没
有开自动驾驶,“后边有机会改成无期,表现好的话,关个几十年就放出来了。”
虽说按照朱鑫现在的年龄,关个几十年跟关到死也就差不多了。
“那我呢?社区矫正是什么?”萧山雪没再纠结,继续问,“不把我关起来,身边的人不会怕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