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这么久,今天早上送的止痛药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大概没有吧。
法锤落下,祁连目送他被带走,一晃一晃的像那只被撞瘸了腿的小肥啾。他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呢?下午?明天?还是很多年之后?
阎王和无常走过来,一人架着他的一条手臂把他拖走了。
“哥们儿,别等了,”阎王嘴上劝祁连,边对着门外等了许久的赵思霭打眼色,“十二点过了,
怎么说宣判也得下午,那些个老头子不吃饭的吗?他们下午三点才上班,走走走吃饭吃饭。”
“我想再等……”
“你饿,”无常果断地打断他,“吃饭。”
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祁连的进食动作显得无比机械,讲话也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赵思霭作为四
个人里唯一一个小辈,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读懂了尴尬的气氛也是枉
然,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饮料,然后一趟接一趟地跑厕所。
赵思霭第三次从厕所回来的时候被阎王打了下头。
“你是傻了吗?”阎王小声骂他,“你师叔给你倒了多少次橙汁了,你就顾着喝!”
赵思霭委屈道:“师父,副站长给我倒我敢不喝吗?”
阎王还没说啥,祁连像是猛地醒了过来,肌肉记忆一般无比娴熟地接了一句:“没事您随
意……”
赵思霭一听这个话,更是不敢不喝了。
阎王目瞪口呆。
完了,真傻了。
上一次审判庭祁连的脑细胞就烧完了吗?燕宁站未来的副站长是个傻子,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
牙!
趁着赵思霭颤颤巍巍地端杯,阎王猛地起身,半边屁股撞在他胳膊上。可怜思霭本来就紧张,被
他这么一撞,竟然哗啦把副站长敬的橙汁尽数浇回了副站长头上。
赵思霭一声惨叫,就听阎王钢炮样的大嗓门嚷嚷起来,说他两个眼睛是用来出气儿的,小小年纪
得了帕金森,敢把橙汁往师叔身上泼。无常默契地拉住祁连,把纸巾咻咻咻地扔到他身上,于是高糖
的小甜水又粘了他一头纸屑。
“熊孩子不懂事……走走走,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衣服,燕宁站的副站长不能这幅样子丢人现
眼。”
阎王这么说着,无常率先抓起人就扔回了车上。后边阎王结了账,赵思霭跟在他屁股后边都要哭
出来了,却被师父大力拍了下后背。
“小崽子,干的漂亮!”
“……啊?”
赵思霭一路小跑地跟着上了车,见师父把祁师叔送回家麻利地扔进浴室,直等到水声响起,才在
他家过分狭窄的沙发上跟吴师叔瘫坐。
两个师叔伸不开腿,只能把头抵在墙壁上,齐齐叹了口气。赵思霭吃过一次亏,生怕自己又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