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雪沉默了片刻。
“你说你会等我,”他低声道,“你骗人。”
他紧紧抓着着灰狼的毛,只像一句埋怨。
祁连的计划无可指摘,结局也算圆满。拖延时间、路线划取、保护第一目标、接应和模糊视线、保全无辜的人和计划参与者,这些已经足够周密;不告诉他也是对的,因为萧山雪知道自己总是不听话。为了保全计划而瞒着什么人,他说不出半点不是。
可他是羽翼丰满的小鹰、是狼王的伴侣,不是柔弱的鸽子。他不想看着祁连独自厮杀。
萧山雪的声音有些哑。
“陆叔说这都是你的计划,首要目的是保护我,可是你为了我才惹上一身麻烦,又牵连了陆叔他们,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萧山雪摸了摸灰狼胸口上厚实的毛,他在难过的时候总喜欢抓着点什么东西。
祁连很怕他再像两人刚认识那会儿一阵一阵地觉得自己不值得,但他虽然神色低落,却没再让祁连难过。
“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扛着过错背着人命,让我安心躲在你身后,我做不到的。”
纯爱战士
虽说游乐场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但老陆怕有杀手,说什么都不准祁连和萧山雪回家。
老父亲拳拳心意,大有倒霉孩子胆敢忤逆就一头撞死在铁山所门前的架势。无奈祁连只得把家门钥匙交给李牧莎,请她把猫接去照顾两天,等天黑下来之后再带着人和泡面摸到办身份证的点去冲冷水澡过夜。
洗了的衣服风干要等,桌子拼在一起当床,两个人搂在一起勉强挤得下。
祁连惦记着萧山雪身上的肿和疼,原本想拍拍后背哄睡得了。可睫毛和呼吸一下一下在祁连脖颈肩膀上扑闪得发痒,似睡非睡之间带着种天真无心的暧昧,头发洇湿了脖颈,潮得祁连睡不着,又舍不得再折腾,在黑暗里用意念悄悄吻他。
萧山雪突然动了一下,发出小小的气声,像是趴在他怀里笑了。
祁连觉得不妙,低声问:“笑什么?”
萧山雪摇头。
“不说?”明明是荒郊野岭,祁连却恐惊天上人,贴着他耳朵威胁道,“不说就不拍了。”
萧山雪才不怕。
他撑着祁连的胸膛,像个宣示主权的猫,半直起身子歪头望着他,胸口的疤痕在月光下有些显眼。那是个没什么攻击性的姿势,可紧接着萧山雪便翻身跪坐,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妖精似的亲了下来,
不拍就不拍。
他心焦得很,比起这种哄小孩似的温水煮青蛙,他要更直接的纾解。
萧山雪久不见外人和恶人,那些不合年纪的杀伐决断和故作乖巧在祁连面前被宠成了直率,翻着软肚皮又娇又坏。祁连不给,他也有办法自己拿。
这只是些恃宠而骄的小伎俩。就好比他明明有劲,却总能诱着祁连抓住、托稳,再颠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