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股劲儿过去分明无人可吻,他压榨着自己的身体,幻想着那是萧山雪,红着脸颊要吻他。
房间里应该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才对。
然后他浑身冰冷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徒劳地靠在窗玻璃上的车流中,这才能勉强睡一会。
夜夜都是如此。
萧山雪被抓走的第一百九十天,有人在深夜敲响了他的房门。
猫蹲在他床前细声细气喵了一声。
祁连原本是不想理的,反正深夜里也没什么好人好事。可敲门声像在催命,他趿拉着拖鞋浑浑噩噩晃悠过去,还撞翻了一串酒瓶子。
猫眼外是张熟悉的脸,让他猛地一个激灵,莫名清醒了几分。
白羽。
当年白羽给萧山雪讲自己的商业版图时,似乎是提过自己在渝州开了家分店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祁连苦笑着对猫说,这可是球球的娘家,把人家心肝宝贝弄丢了,要不现场跳楼谢罪吧。
狸花猫喉咙里咕噜咕噜。
“你也觉得我不是好人?”祁连把猫拎起来抱在怀里,“没错,我是缩头乌龟。”
可紧接着,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门外老秦气势汹汹,却因为屋里空酒瓶实在太多而无处落脚,尴尬地卡在了外边。白羽在他身后探头,轻轻嘿了一声。
“颓着呢?”
祁连无颜见他,抱着猫转身,没直接赶人。
“你打扰我了。”
“是吗?不好意思,”小老板的口吻可一点都不像不好意思,“你就打算烂在这儿?”
“我没——”
老秦哐啷哐啷把门口酒瓶子甩到两旁,给白羽清理出一条能走的路来。祁连醉眼朦胧,这才看清他手里抱着一个文件袋。
白羽个头矮,微微扬着脑袋望着他,抿着嘴笑了一下。
“瞧见了?”
祁连问:“什么事儿找我?”
“私事。”
白羽一帧一帧避着酒瓶走到沙发边,可那儿已经是猫的地盘,到处都是陈年猫毛和猫爪印,让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只得把文件袋抛给祁连。
祁连接了那个轻飘飘的袋子,没开,捏在手里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