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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1章（第1页）

&ldo;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rdo;卫逊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的话，&ldo;我看，当务之急是收拾行李──一要多带银票；二要多带几个能干的丫鬟，贵州那地方，全是蛮夷，你要不多带几个能干的丫鬟，别说吃食了，就是想穿件整齐点的衣裳估计都有点难。&rdo;&ldo;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rdo;谢颜道，&ldo;我看了地方志，那里虽然多是蛮夷，可那里有金矿，因为靠近四川，还产药材……&rdo;&ldo;真的真的！&rdo;卫逊兴奋地打断了他的话，对王盛道，&ldo;要不，我们合着伙和谨哥儿做生意？那些行商的走到哪里都要向卫所的孝敬，哪个不是捞饱了。&rdo;他说着，凑到王盛身边坐了，&ldo;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样？&rdo;&ldo;那啊！&rdo;王盛激动的满脸通红，对徐嗣谨道，&ldo;谨哥儿，我看你不如多在贵州呆两年。要是能找到金矿，那就发了！&rdo;&ldo;找金矿不太现实了！&rdo;谢颜笑道，&ldo;就算我们发现了，还有龚东宁呢他在贵州经营数十载，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我们想绕过他，只怕有些难！&rdo;卫逊恨不得踢谢颜一脚。他说这话，就是想转移一个下王盛的视线，结果这个谢颜自己又跳进去了。&ldo;金矿我们不能做，难道药材生意也不能做？&rdo;卫逊瞪了谢颜一眼，&ldo;我就不信了，那龚东宁还只手遮天，吃独食了不成？&rdo;谢颜还想说什么，徐嗣谨已叹道：&ldo;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紧是想办法弄个官职才行？要不然，就是有金山银山堆在眼前，也轮不到我啊！&rdo;&ldo;你想弄个什么官职啊？&rdo;随个一个温和中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徐嗣谆走了进来。&ldo;世子爷！&rdo;&ldo;四哥&rdo;几个人忙起身给他行礼。&ldo;你们都是六弟的好友，不用这样多礼。跟着六弟喊我四哥即可。&rdo;徐嗣谆笑着还了礼，大家把他让到首位坐了，他笑道，&ldo;我刚才走到门口，听以六弟说要弄个官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谢颜和卫逊都看着徐嗣谨，等着他开口，王盛却抢在徐嗣谨之前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ldo;……武选司的那帮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可惜我们年纪小，有什么事找他们，他们只会哼哼哈哈地要长辈们出面。&rdo;说着，长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却朝徐嗣谆瞥去。&ldo;这样啊！&rdo;徐嗣谆露出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笑道，&ldo;武选司的那些人的确不太好缠&rdo;然后问他们，&ldo;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把午膳摆到流芳坞，那里正是花红柳绿的时候，你们觉得怎样？&rdo;流芳坞两边植着银边柳树，种了几株贴梗海滨。&ldo;听四哥的！&rdo;谢颜几个都笑吟吟地应着，只有王盛，眼底露出几份失望之色来。吃了晚膳，一群人才散。徐嗣谨去给太夫人问安。院子里灯火通明，徐令宜、徐令宽、十一娘、五夫人、二夫人，还有徐嗣谆一帮小字辈，等全都站在院子里，太夫人内室黑漆漆的，没有点灯。徐嗣谨大吃一惊：&ldo;这是怎么了？&rdo;&ldo;谨哥儿你来的正好！&rdo;二夫人精神一振，&ldo;你祖母听说你要去贵州，责怪你父亲没有尽力，谁也不见我们怎么劝也不行，只嚷着要我们把皇后娘娘找来。还说，要是我们不去，她老人家先去顺天府告你父亲不孝，然后她再亲自去宫里递牌子你快去劝劝你祖母。&rdo;告父亲不孝？徐嗣谨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目光自有主张地朝徐令宜望去。父亲虽然和往常一样淡定从容地站在那里，可眼底却有窘迫之色。他上前去叩门：&ldo;祖母，我是谨哥儿，你快开门。你要不是开门，爹爹要去官府告我不孝了！&rdo;除徐令宜，满院子的人都捂着嘴低下了头，五夫人直接就跑了出去，诜哥儿则朝着徐嗣谨竖起了大拇指。内室点起灯来，门吱呀一声开了，脂红忐忑不安地走了出来：&ldo;太夫人说，让六少爷进去！&rdo;徐嗣谨快步走了进来。&ldo;我进去看看！&rdo;诜哥儿一溜烟地跑了进去。&ldo;我也要进去！&rdo;诚哥儿看着眼珠一转，也跟着跑了进去。&ldo;七叔和八叔都去了，&rdo;庭哥儿奶声奶气地道，&ldo;我也要去！&rdo;姜氏忙抱了儿子：&ldo;叔叔们有事，你有这里陪着祖父和祖母！&rdo;庭哥儿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还好是春天，院子里暖和。十一娘低声吩咐小丫鬟端了锦杌过来给怀了身孕的项氏、英娘坐，两人推辞了半天，还是徐令宜皱了眉，两人这才坐下来。莹莹和庭哥儿毕竟年纪小，等了一会就在那里挪着身子，徐嗣诫带他们到了院子外面，摘了竹叶吹曲子给两人听，带着他们玩。这样等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太夫人的门才再次敞开。脂红给众人曲膝行礼：&ldo;太夫人说，让大家屋里坐！&rdo;徐令宜等人进去的时候，徐嗣谨正挨着太夫人坐着，附耳和太夫人说着什么，太夫人笑盈盈地，不住地点头，一副很是赞同的样子。气氛和谐又温馨，哪里还有一点点刚才的剑桥大学。看见他们进来，太夫人笑容渐敛，轻轻地拉了拉徐嗣谨的衣袖，示意有人来了，不要再说。徐嗣谨忙打住了话题，笑着和诜哥儿、诚哥儿一起上前给徐令宜等人行礼。大家分主次坐下。丫鬟们上了茶。太夫人问十一娘：&ldo;谨哥儿的衣裳可都收拾好了？&rdo;分明是松了口。大家都松了口气，或惊讶，或好笑，或无奈地瞥了徐嗣谨一眼。东西都收拾好了，按照徐令宜的吩咐，丫鬟一个不带，器皿锡物全都留下，就是平常换洗的衣裳，也都是些粗衣布衫：&ldo;……你可别忘了，他是以平民子弟到卫所去的，细节上就不能露了馅。&rdo;为此，十一娘还特意让秋菊帮她到市集上去买了几件短褐。可这话却不能对太夫人说。要是太夫人突然想看看徐嗣谨的笼箱，岂不是又要起风波？&ldo;正在收拾。&rdo;十一娘留了一步，&ldo;这两天就能收拾完了。&rdo;&ldo;那里偏，有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丫鬟……阿金和樱桃跟过去就行了，多带几个能干的婆子……把庞师傅也带上，他身手好，遇到有像陈伯之那样不长眼的，也不至于吃夸……&rdo;十一娘忙笑着应&ldo;是&rdo;。太夫人又对徐令宽道，&ldo;我记得你和吏部的一个什么人很好的，你明天就去打个招呼，让他给贵州布政说说，到时候我们谨哥儿也去认个门。山高路远，遇到不方便的时候，也有个商量的人。&rdo;四哥和吏部、兵部的人都熟，不问四哥，却问起我来。徐令宜在心里嘀咕着，瞥了神色有些窘然的徐令宜一眼，忙笑道：&ldo;是吏部的一个给事中。我明天一早就去。&rdo;太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英娘的身上。&ldo;还没有动静吗？&rdo;太夫人有些担忧，&ldo;稳婆怎么说？&rdo;&ldo;说是头胎，早一点，晚一点，都是正常的。&rdo;十一娘笑道。太夫人又问起项氏来……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徐令宜一眼。五夫人回到家里笑弯了腰：&ldo;四伯长这么大，恐怕都没有这样尴尬过！&rdo;&ldo;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些什么呢？&rdo;徐令宽自己也笑得不行，看着诜哥儿诚哥儿，只好板着脸教训五夫人。&ldo;是我不对！&rdo;五夫人道着歉，却没有一点诚意，笑吟吟地把两个儿子拉到身边，&ldo;谨哥儿都和你们祖母说了些什么？怎么你们祖母立刻就改变了主意？&rdo;诚哥儿抢着道：&ldo;六哥说，他要到贵州去找金矿或是做药材生意，不过手里没钱。要是决定了干什么，让祖母给点钱他，等他赚了钱，给祖母打套金头面。祖母一听，就高兴了。还悄悄地问六哥要多少银子，要是不够，还有金条。&rdo;徐令宜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这个谨哥儿，可真是会逗老太太开心！五夫人心里酸溜溜的，不由看了诜哥儿一眼。诚哥儿年纪小，没法比，可诜哥儿不过小谨哥儿一岁，比起别人家的孩子也，也算得上是聪慧机敏了，怎么和谨哥儿一比，就少了那么一份机灵劲呢！诜哥儿却误会了母亲的意思，以为是问他诚哥儿说的是否属实。&ldo;娘，你别听弟弟乱说。&rdo;他笑道，&ldo;祖母高兴，是六哥说四伯父之所以同意他去贵州，是因为贵州那边有蛮夷，好立军功。当初四伯父就是在湖广打苗夷立下了不世之功。然后才说要去贵州找金矿、做药材生意的。&rdo;能找到金矿，以徐令宜的本事，想把它变成私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那可是无本的生意，还不赚个盆满钵满啊！就找不到金矿，做药材生意，有贵州总兵的庇护，不说别的，就是一路打点巡检司的这笔钱能省下，都不是个小数目……想到这些，待把孩子打发去洗漱了，五夫人问徐令宽：&ldo;五爷，您说，让诜哥儿也外放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