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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第1页）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又是痞，又是赖。一旁的英娘忍俊不禁。谨哥儿这才发现英娘。他眼睛一亮。有大表姐在这里，娘亲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留几分面子。&ldo;大表姐，您什么时候来的啊？&rdo;他亲亲热热地和英娘打着招呼。英娘忍了笑：&ldo;我二月底到的。你那个时候刚刚和侯爷出门。&rdo;&ldo;难怪我不知道。&rdo;他无话找话，&ldo;大表姐，你住在哪里？我等会去找你玩。我还带了西域人的头巾，各种各样的。大表姐喜欢什么颜色，等会我给大表姐送几块过去……&rdo;玩起了声东击西的把戏，转移着大家的视线。十一娘啼笑皆非。有双温暖的双手轻轻地捏了她一下又放下，有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ldo;默言，孩子这一路上都想着你，你就别再追究了！&rdo;不知道什么时候，徐令宜已悄悄走到了十一娘的身边。他风尘仆仆的……比以前黑些，也瘦了些，可精神却很好，望着她的目光炯炯有神：&ldo;我们洗梳了，也好去给太夫人问安。&rdo;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让十一娘脸色微红，她轻轻地&ldo;嗯&rdo;了一声，和徐令宜肩并着肩跟在谨哥儿和英娘的身后。&ldo;……这么说，大表姐四月初八要去药王庙了？&rdo;谨哥儿叽叽喳喳地和英娘说着话，&ldo;我陪祖母去过好几次。那地方香火虽然不是最旺盛的，可东西却是卖得最好的。不像大相国寺，说的是檀香木的佛珠，实际上是用柳树做的。&rdo;谨哥儿看似随意，眼角的余光却不时朝着身后睃着。看见娘亲安安静静地跟在父亲的身边，他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果然是说的多，错的多啊！以后这个毛病要改一改才是。想到这里，他笑着问英娘：&ldo;我不在府里时候，都有什么好玩的！&rdo;英娘想了想，笑道：&ldo;三月三的春宴啊！那天很好玩……&rdo;顺利地把话题丢给了英娘儿。看见两人说的高兴，徐令宜和十一娘不由交换了一个目光。路过的丫鬟、媳妇、婆子纷纷给两人行礼。脂红带着两个小丫鬟神色慌张地朝这边来，游拽的目光突然落在两人身上，几个人齐齐松了口气。&ldo;侯爷，夫人，六少爷，大表小姐！&rdo;她匆匆地行了礼，&ldo;太夫人知道侯爷回来了，正往这边来。奴婢们去后信，却没看见侯爷和夫人、六少爷……&rdo;&ldo;知道了！&rdo;徐令宜沉声道，&ldo;我们这就回屋了！&rdo;脂红曲膝行礼，带着个小丫鬟走了。徐令宜笑着瞥了十一娘，好像在说，看，就你啰啰嗦嗦耽搁了梳洗让太夫人找不到人……十一娘横了他一眼，忍不住笑起来。徐令宜眼底的笑意更深，目光更明亮。十一娘心里顿时慌乱起来。她回避似地快步追上了儿子：&ldo;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do;看也不看徐令宜一眼。&ldo;反正该看的地方都看了，我们就提前回来了。&rdo;谨哥儿语气含糊，很快转移了话题，&ldo;娘，明天我也要去药王庙！&rdo;&ldo;好啊！&rdo;十一娘笑着，&ldo;只是记得到时候别乱跑。还要记得照顾好大表姐。&rdo;&ldo;娘，您就放心吧！&rdo;谨哥儿连忙保证。三个人说说笑笑地朝正院去。徐令宜望着她们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愉悦。他们刚进屋，太夫人就到了。徐令宜和谨哥儿忙上前给太夫人磕头。太夫人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拉着孙子：&ldo;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do;眼泪忍不住落下来。&ldo;娘，父母在，不远。&rdo;徐令宜眼角湿润，再一次跪到了太夫人的面前，&ldo;是我不孝，让您担心了！&rdo;谨哥儿看了，忙跟着跪了下去。太夫人弯腰搀了徐令宜，又含泪笑着吩咐谨哥儿起来，然后和徐令宜并肩坐在了临窗的大炕前，仔细地打量着徐令宜。徐令宜安静地笑望着太夫人，任由母亲打量。&ldo;黑了，也瘦了！&rdo;太夫人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十一娘忙递了帕子过去。太夫人接过帕子，刚把眼泪抹干想些什么，眼泪又落了下来。&ldo;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rdo;徐令宜哽咽着说了这句说就说不下去了。屋子里的人都跟着眼眶湿润，还有两个小丫鬟，捂着嘴无声地哭了起来。&ldo;祖母，祖母！&rdo;谨哥儿突然跳到了太夫人的面前，&ldo;您看我瘦了没有，黑了没有？&rdo;他笑嘻嘻地在太夫人面前，悲伤的氛围立刻被他打破。太夫人哪里不知道这是孙子在逗她开心。&ldo;唉哟哟！&rdo;太夫人又是泪又是笑地搂了谨哥儿，&ldo;我的乖乖，快给祖母看看&rdo;不看还好，这仔细一看，太夫人不由色变，&ldo;怎么瘦成这副模样？难道这一路上都没有吃的？你们到底去了哪里？&rdo;说着，目光狐疑地望向了徐令宜。&ldo;我们就是在嘉峪关走了走。&rdo;徐令宜忙道，&ldo;怎么会没有吃的──谨哥儿一顿要吃三个大炕馒。要不然，怎么又长高了。&rdo;太夫人目光中还是带着几份置疑。&ldo;是真的！&rdo;谨哥儿笑道，&ldo;措央说，我一个人一天吃了他们全家人的口粮。&rdo;&ldo;措央？&rdo;太夫人不解地望徐令宜。&ldo;是谨哥儿在嘉峪关捡的一个孤儿。&rdo;徐令宜笑道，&ldo;和谨哥儿年纪相当，人很机灵，谨可儿要把他带回来，我就同意了。&rdo;正说着，徐嗣谆抱着孩子过来了。&ldo;父亲。&rdo;他恭敬地给徐令宜行礼，笑着和谨哥儿打招呼&ldo;六弟&rdo;。徐令宜和谨哥儿的目光都落在了ru娘怀里的庭哥儿身上。ru娘机敏地把庭哥儿抱到了徐令宜面前。徐令宜笑着握了握庭哥儿白白嫩嫩的小手，庭哥儿已经会认人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愣愣地望着徐令宜，十分的可爱。徐令宜也不由地欢喜起来。谨哥儿则跑了过去：&ldo;给我抱抱！&rdo;ru娘不敢迟疑，但目光却朝姜氏望去。姜氏犹豫着，朝徐嗣谆望去。徐嗣谆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笑眯眯地望着谨哥儿，看谨哥儿笨拙地抱起了庭哥儿，哄着庭哥儿说话：&ldo;我是你六叔，你快叫六叔！&rdo;庭哥儿眼睛眨也不眨地歪着脑袋望着谨哥儿。十一娘忙过去抱了孩子：&ldo;庭哥儿还不会说话呢！&rdo;然后把孩子交给了ru娘，不动声色地支了儿子：&ldo;好了，快去洗洗。满身是泥的，别把庭哥儿给薰着了。&rdo;谨哥儿嘻嘻地笑，跑到太夫人面前：&ldo;祖母，我去洗澡了。洗完了澡，我们去看我卖回来的东西去。您可别走了，可多好东西。&rdo;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屋里的其他人道，&ldo;见者有份，走了的可就没了！&rdo;太夫人连连点头：&ldo;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rdo;大家都哈哈笑起来。悲伤的气氛烟消云散。太夫人笑着拍了拍徐令宜的手：&ldo;你也还没有梳洗吧！快去换件衣裳。&rdo;然后吩咐十一娘，&ldo;让厨房做几道老四、谨哥儿喜欢吃的菜。今天我们就在这时用晚膳了。&rdo;十一娘笑着应是。迎面碰见了带着孩子的五夫人。还没有等五夫人开口说话，诜哥儿一下子窜到了十一娘面前：&ldo;四伯母，六哥回来了！&rdo;&ldo;是啊！&rdo;谨哥儿不在家，诜哥儿不好玩，常常不知不觉就跑了过来，问谨哥儿什么时候回来。十一娘摸了摸他的头，&ldo;他正在洗澡，一会就好了。&rdo;诜哥儿乖乖地应&ldo;是&rdo;，待进了屋，却眼睛珠子一转，对太夫人道：&ldo;我去看看六哥怎么还没有洗完？可别掉到马桶里了&rdo;然后一溜烟地跑进了净房。净房里响起一阵喧哗声。屋外的人都笑起来。分东西，讲奇怪轶事……一直到徐令宽赶回来，又是一阵契阔。然后簇拥着在厅堂用了晚膳。莹莹和庭哥儿早就睡了，项氏和姜氏带着孩子回去了。徐令宜、徐令宽、十一娘、五夫人围着太夫人坐着，听徐令宜说离家后的行程。歆姐儿、徐嗣诫、英娘、诜哥儿和诚哥儿则在厅堂，一边低声絮叨，一边笑语喧嗔，大年三十也不过如此的热闹。直到太夫人连打几个哈欠，大家这才要散。徐令宜送太夫人回屋。诜哥儿要留下来和谨哥儿睡。&ldo;行啊！&rdo;徐令宽不以为意，&ldo;你们别打架就行！&rdo;两个家伙高兴连连向徐令宽道谢，五夫人看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十一娘送大家出门，去给谨哥儿铺c黄。英娘跟在十一娘的身后，帮着递这递那。谨哥儿凑过来问十一娘：&ldo;娘，我什么时候可以搬到外院去？&rdo;很期待的样子。&ldo;你很想搬出去吗？&rdo;十一娘半是佯装，半是真心地板了脸。&ldo;哎呀，也不是了！&rdo;谨哥儿忙道，&ldo;我就是问问。娘不是常常跟我说，未雨绸缪。我这不也是想提前做准备吗？&rdo;十一娘望着他隐含兴奋的面孔，不由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