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啊!&rdo;出去了一趟,见到了那么多稀奇的人和事,谨哥儿正想和人分享,太夫人的话如果正挠到他的痒痒处,扳着指头数着,他滔滔不绝地道,&ldo;我还认识了清苑的一个县丞,定兴的一个同知,蓟州总兵……&rdo;不紧不慢地跟在两人身后的徐令宜突然微微俯身,在十一娘耳边低声道:&ldo;我也给你带了东西!&rdo;两人从见面到现在,可没说上句正经话……十一娘掩袖笑着横了他一眼。却不像从前,只红了脸不说话。徐令宜看着只觉得心动,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外面传来一阵声响,夹着丫鬟低低的喊声:&ldo;七少爷,您慢点,您慢点……&rdo;夫妻两人不由相视一笑,松开了手。诜哥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ldo;六哥,你回来了!&rdo;&ldo;七弟!&rdo;谨哥儿跑过来。两个小家伙就抱到了一起。&ldo;保定好玩吗?&rdo;诜哥儿迫不及待的地道,&ldo;你都去了哪些地方?&rdo;&ldo;去了好多地方!&rdo;谨哥儿兴奋地道,&ldo;定兴、霸州、涿州……&rdo;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徐嗣谆和姜氏过来了。&ldo;爹爹,您回来了!&rdo;他恭敬地给徐令宜行礼,笑着摸了摸谨哥儿的头。姜氏则弯了腰,笑盈盈地问他:&ldo;叔叔去了很多地方吧?快讲给我们听听。&rdo;把个谨哥儿问得眉眼儿弯弯,跟他们讲着一路的所见所闻。不一会,徐令宽、五夫人、徐嗣诫、项氏等人都到,大家围坐在那里听谨哥儿说话。谨哥儿眉飞色舞,别提多高兴了,要不是玉版端了粥进来,这话还不能断。下午,谨哥儿拉了诜哥儿回自己的屋,把他给诜哥儿买的礼物送给诜哥儿,又把他一路上买的什么挖耳勺、面人、会打拳的小铜人、能倒出两种的鸳鸯酒壶……拖出来给诜哥儿看,讲什么东西是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买的。听得诜哥儿两眼发光,谨哥儿得意的很,和诜哥儿一起去给诸人送礼物。徐令宜望着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出了门,笑着问正在给他收拾衣裳的十一娘:&ldo;你怎么不问我给你买了什么东西?&rdo;&ldo;我不正等着侯爷开口吗?&rdo;十一娘笑道,&ldo;哪有自己讨东西的?&rdo;从前他也给她买过小东西,她只是浅笑着道谢,却不像这一次,很随意,却透着几分亲切。徐令宜拽了她的手:&ldo;你跟我来!&rdo;去书房。一个红漆锃亮的雕红漆箱笼放在墙角,看得出来,是这次出去新添的。他开了箱笼,里面竟然装着很多画轴。徐令宜把画轴抱放在地上。&ldo;这是我这次出去画的。&rdo;他把画一幅幅的打开,&ldo;你看,这是我在房山驿站的时候画的。&rdo;他指了本只是想逗逗十一娘,她慡快的一笑,倒让徐令宜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起来。&ldo;不过是让你看看眼界罢了。&rdo;他笑着拉了十一娘的手,&ldo;这些日子我不在家,家里可有什么事?&rdo;十一娘望着他直笑。徐令宜行事如带兵,虽然常有诡谲之举如异峰突起,却到底坦荡磊落有分寸。她顺着他的意思坐到了他身边。&ldo;家里挺好的。没什么事。我也只是忙着准备年关的事。&rdo;十一娘的语气不觉变得很柔软,&ldo;叫了姜氏过来帮忙,姜氏聪明伶俐,心算珠算都很快,看得出来,在家里学过这些,上手很快,我轻松了不少。&rdo;徐令宜捏了她的手,低声道:&ldo;我也知道你这几年里里外外的,不轻松。不过,他们刚成亲,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我们家又要办喜事了。有些事,你还是多担着点。等过几年,家里的事再交给姜氏也不迟。她毕竟刚进门,有些事,还要看看再说。&rdo;十一娘有十一娘打算。就算姜氏再不好,难道这家里的事自己还能永远这样抓住不放手不成。如果姜氏是个孝顺的,自然知道恪守本份。如果姜氏有心,就算她不放手,姜氏也会想办法跟她争。还不如早点把姜氏放在身边看看,她也能未雨绸缪。说不定,她拿出些气度来,两人反而能融洽相处!有些事,总要有人先行一步。&ldo;我瞧着这样挺好的。&rdo;十一娘拒绝了徐令宜的好意,&ldo;跟在我身边慢慢地学,等接手的时候,也不至于慌手慌脚的。&rdo;然后转移了话题,&ldo;听谨哥儿的口气,侯爷这次见了不少人。乡他遇故知,很高兴吧?&rdo;徐令宜见她不接话,知道她主意已定。十一娘一向与人为善,可又不是一味的只知道忍让,到了紧急的时候,也有自己的主意。这样一想,更觉得眼前这个人好。他不忍拔了她的话,顺着她的意思和她说起这一路的见闻来:&ldo;也不是有意要见的。因是带着谨哥儿,吃穿用度都不能马虎。大家听说我要去保定,赶过来聚一聚而已。我心里有顾忌,这些年了,知道的,都看在眼里,不会来。不知道的,赶了过来,我闲着无事就见见。&rdo;他说着,笑容更深了,&ldo;到是谨哥儿,玩得了个痛快……&rdo;既然是故交,自然知道他。如果不知道他,就是好友也会渐渐淡了。何况还有个&ldo;闲着无事&rdo;的大帽子在前面。十一娘放下心来,听他说着儿子的窘事。姜氏望着拿了谨哥儿送的糙藤编的幞头在落地穿衣镜试戴的徐嗣谆,不由&ldo;扑哧&rdo;一声笑出来:&ldo;六叔怎么想到送你一顶帽子?不能过,我瞧着您戴着还真不错。&rdo;徐嗣谆把帽子交给一旁服侍的宝珠,笑道:&ldo;六弟一向喜欢奇思妙想的。你还没有看见她送给五叔的,竟然是个美人画的鼻烟壶。&rdo;姜氏再也忍不住笑起来。徐嗣谆看着心中一动,拉了她的手:&ldo;要不,我们也去二伯母那里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