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嗣谆笑起来:&ldo;这样好的雪,就是我不请假,赵先生说不定也会放假,然后邀了三、五好友去赏雪。&rdo;姜氏很吃惊。她父亲虽然是书院的山长,但一样上课。从来不迟到早回,更别说是为了赏雪放学生一天的假了!想说什么,一旁的袁宝柱家的却轻轻地咳了一声,轻声提醒道:&ldo;四少爷、四少奶奶,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去太夫人那边了。要是让太夫人和夫人等就不好了。&rdo;&ldo;看我,把这事给忘了。&rdo;姜氏忙随着袁宝柱家的去换衣裳。袁宝柱家的就悄声道:&ldo;四少奶奶,路隔十里,还乡风不同呢。更别说乐安和燕京了。想那坐馆先生要给学生放假,怎么瞒得过侯爷和夫人?侯爷和夫人都不做声,显然是默允了的。您初来乍道,有些事,还是别急着说话的好。免得让四少爷心中不快,坏了夫妻的情份。&rdo;姜氏微微点头,和徐嗣谆去了太夫人那里。太夫人满心欢喜,张开手臂就把谨哥儿搂在了怀里:&ldo;我的乖乖,祖母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保定好玩吗?你爹呢?&rdo;一面说,一面抬头朝门口张望。只见帘子一动,徐令宜和十一娘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徐令宜身姿挺拔,面带笑容,显得精神焕发。十一娘穿着件粉色素面妆花褙子,神色娇柔,像株春海棠似的,慵懒,妩媚。与平常大不相同。太夫人微微一愣,觉得有什么掠过心头,可她的心里全是走在前头的徐令宜,很快就把这一点点的异样抛在了脑后。&ldo;怎么这个时候才来?&rdo;太夫人嗔怪着,目光头到脚地把儿子打量了个遍,觉得儿子比走的时候气色还好,暗暗颌首,笑道,&ldo;路上可还太平?用了午膳没有?&rdo;心里这才落了定。&ldo;一路都歇在驿站。一切都挺好的。让娘挂念了。&rdo;徐令宜给太夫行了大礼,&ldo;还没有用午膳呢回来梳洗了一番就过来了,正准备到娘这里来蹭顿饭呢!&rdo;既然知道我挂念,那以后就别出去了。话到了嘴边,看到儿子眉宇间透透露着的飞扬,想到十一娘关于徐令宜这两年都待在家里的话,太夫人话忍了下来。即旋想到儿子还没有吃饭,忙高声叫了玉版:&ldo;还不把腊八粥端上来。&rdo;然后笑道,&ldo;可巧今天是腊八,先用腊八粥,讨个吉利,再用午膳。&rdo;说着,想到怀里的宝贝孙子也还饿着,起身牵了谨哥儿的手:&ldo;走,我们去吃粥去。&rdo;&ldo;吃腊八粥了!&rdo;谨哥儿雀跃地和太夫人往东次间的宴息室去,嘴里不住地道,&ldo;祖母,您这些日子在家都干了些什么?我可想您了。我在容的时候,吃驴rou了。想给您也带点。可爹说,太远了,带回来都坏了。我就给您买了把木梳子。&rdo;说着,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红的荷包递给太夫人,&ldo;那梳子做工一般,不过我看寓意好,就买了……&rdo;&ldo;哎哟哟!&rdo;太夫人很意外,&ldo;我们谨哥儿还给我带了东西……&rdo;有难掩的激动,&ldo;我看看,我看看。&rdo;停在东稍间的门口就打开了荷包。那是的确是把很普通的梳子,黄杨木,梳背上雕着对寿桃。和家里小丫鬟们用的差不多。&ldo;好看,好看!&rdo;太夫人摸着梳子上的那对寿桃,赞不绝口,&ldo;这寓意的确是好。&rdo;谨哥儿松了口气,解释道:&ldo;我们只在容城吃了顿就走了。其他地方的东西就更不好了。等下次我再出去,一定给您买个好一点的东西回来。&rdo;&ldo;好,好,好。&rdo;太夫人喜笑颜开,和谨哥儿进东次间,&ldo;你不在家,诜哥儿每次来都怏怏的,祖母这里冷冷清清的……&rdo;谨哥儿同情地道:&ldo;他定是因为不能出去。&rdo;接着声音又变得欢快起来,&ldo;不过,我也给他带东西了。是一把马鞭。玉杆儿,乌金做的鞭,可漂亮了。我也有一个。是原来跟父亲牵马的一个人送的。他知道父亲在霸州,骑了两天的马赶过去的。你知道不知道平顺?这个人就在平顺做典史,是个从九品的官。您知不知道典目是做什么的?就是专抓盗贼的。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执壶。我们走的时候,他还偷偷地塞了我两个好大的金元宝……&rdo;两人说着话,坐到了东次间的胡c黄上。&ldo;真的!&rdo;太夫人给孙子凑趣,语带惊喜地道,&ldo;那我们谨哥儿这次出去,岂不带认识了很多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