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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生活经历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选择就不同……她所求的，不过是能有一处让她自然呼吸的庇护之所罢了！与徐家的复杂相比，就算王家公子是因为有病要找个不知根底的女子……两相权衡，她觉得自己也能接受。到时候，她一个守贞的寡媳，只要循规蹈矩，王家人就是不敬着她，想来也不会为难她的吧！十一娘一面心不在焉地听着六姨娘唠叨，一面想着自己的心思。&ldo;你和五娘，二选一。不是嫁入王家就是嫁入徐家。如今罗家不比从前，几位老爷的仕途能仰仗只有徐家了。如果能嫁到徐家去，你想想，到时候，罗家上至大老爷、大太太，下至许妈妈、姚妈妈，别说给你脸色看了，就是巴结都来不及。五姨娘一生戚苦，她也就可以扬眉吐气了。要是嫁了王家，一是不知根底，谁知道是傻还是痴，你的一生就毁了；二是王家处处不如徐家。以后罗家有什么事，王家使不上力，罗家也就不会把你这个女儿放在心上。你没有了娘家人依仗，婆家的人定会轻瞧。到时候，你可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别想有一天的舒坦日子过。你再想想。万一嫁过去的是五娘，这些荣耀给了她不说，以她那逢高踩低的心性，见你娘、婆二家不得意，事事处处要比着你是小，就怕她会落井下石……你要是日子不好过，五姨娘看在眼里还不知怎样的伤心呢？十一小姐，我把你和我们家十二娘一样的看待，所以才会不怕得罪你说了这些话。你可要把我的话多想想才是。也不枉我做了一回小人。&rdo;意思是说，除非嫁到徐家，要不然，她就是死路一条。十一娘自有主张，并不和她多说。笑道：&ldo;姨娘的好心我知道。只是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一时也拿不出个主意来。你容我好好想想！&rdo;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六姨娘释怀。她捏了捏手十一娘柔软的手，低声道：&ldo;你可要快点。这件事，也不知道能瞒多久！谁占了先机，谁就能先行一步。可不能辜负了姨娘的一片心意。&rdo;十一娘郑重地点了点，送六姨娘出门。结果在门口遇到了许妈妈。&ldo;姨娘在这里啊？&rdo;许妈妈目光一闪，&ldo;大太太正问您呢！&rdo;六姨娘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和十一娘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许妈妈就问十一娘：&ldo;姨娘来找你做什么？&rdo;十一娘笑道：&ldo;问我十二妹的情况！&rdo;许妈妈点了点头，眼底的戒备一下子消失了。也许是受了六姨娘那番话的影响，许妈妈的眼神让一向很明白自己处境的十一娘送走女婿，大老爷回了正屋。大太太不由冷笑：&ldo;莫不是家里太寒酸，国舅爷坐着嫌腌臜？&rdo;大老爷皱了眉：&ldo;你胡说些什么？侯爷不是那样的人。的确是皇上有事找他商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柳阁老致仕，朝中诸事繁多，于公他是朝中重臣，于私他是国舅爷，哪能置身事外……&rdo;&ldo;我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做了大学士了？&rdo;大太太虽然语带讽嘲，但比刚才要缓和了不少。&ldo;你来燕京还没有见柳夫人呢？&rdo;老老爷也不想和大太太多说，提醒她，&ldo;她们明天一早就动身，你抽空去看看吧！还有三弟妹那里，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rdo;&ldo;我还要你说。&rdo;大太太嗔道，&ldo;东西我早准备好了。就等你回来一起过去了。&rdo;又叫了落翘给大老爷更衣，两口子出门去了柳府。五娘在屋里敷脸洗头，十一娘则在屋里给谆哥做衣裳。……第二天，徐家来接她们的马车巳初三刻到的，大太太正好把家里的事都嘱咐好。罗大奶奶和大太太上了第一辆马车，五娘和十一娘上了第二辆马车，许妈妈和庥哥、庥哥的ru娘上了第三辆马车，琥珀、冬青、紫薇、紫苑几个上了第四辆马车，太夫人派来接她们的妈妈和罗家几个粗使婆子坐了第五辆和第六辆马车，加上三十几个护卫，浩浩荡荡地出了弓弦胡同往荷花里去。到徐家的时候，正是午初。她们先去见了元娘。文姨娘早就到了，大家见了礼，谆哥就和庥哥笑嘻嘻地抱成了一团，两人手牵着手要去后花园看锦鲤。&ldo;今天你要陪着庥哥去祖母那里吃饭。&rdo;元娘温声细语，&ldo;等吃了饭，让魏紫姐姐带你们去看锦鲤。好不好？&rdo;谆哥乖巧地点头，庥哥也说&ldo;好&rdo;，赢得了大人的一片赞扬。大家又说了几句闲话，就由文姨娘陪着去了太夫人那里。太夫人带着个八、九岁的穿红绫小袄的小姑娘在穿堂里等。谆哥一见那小姑娘，就高兴地喊着&ldo;贞姐儿&rdo;，然后从ru娘怀里挣扎着下了地，朝那小姑娘跑去。小姑娘笑盈盈地上前牵了他的手，道：&ldo;你怎么把庥哥给丢了。&rdo;谆哥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小声地喊了声&ldo;庥哥&rdo;。庥哥也不介意，跑过去拉了谆哥的手，朝那小姑娘喊了一声&ldo;表姐&rdo;。徐家到了谆哥这一辈，只有文姨娘生了一个女孩子。不用多想，十一娘也知道这小姑娘就是徐令宜的长女了。她不由仔细地打量了贞姐儿一眼。身量好像比同龄的孩子高，皮肤雪白，浓眉大眼，和文姨娘的娇小精致截然不同。或者，长得像父亲？十一娘思忖着，贞姐儿已冲着文姨娘喊了一声&ldo;姨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