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意脸色好看了些:“这还差不多。”
马车只行了半刻钟不到就到了薛家正门口,薛忠山和周梦洁亲自迎了出来。
冬日外头有些冷,天阴沉沉的没又日头。几人直接进了正厅,正厅里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有茶水点心。
薛家五人围着桌子坐,沈香雅和承恩侯也跟着坐下来。
几人开始商议明晚要如何行动,起先丁野和浮乔还守在外面,不多时,侯府的下人来报,马车出了问题,让浮乔出去看看。浮乔交代丁野好好看着,别乱跑。等他一走,不一会儿又有下人跑来找丁野,拿了午膳的单子给他看,问侯府的人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丁野仔仔细细瞧了半晌,摇头:“就按照这个做吧。”
那婢女道:“已经做好了好几样,要不您亲自去尝尝?”
丁野有些心动,看看屋子,最终还是跟着婢女走了。他走后,很快有人往门边靠近,王晏之耳尖动了动,手关节在桌面敲了两下。围在桌前的所有人进入转态,每到关键信息时,声音总是恰好清晰让外头的人能听到。
直到外头的气息走远,丁野和浮乔又回来了,安静的守在门外。
薛忠山往外瞧了一眼又转回目光看向王晏之:“你确定那人会把我们原先的计划传递出去?”
王晏之道:“他安排人不就是想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他想抓我们欺君的把柄,我们就反将一军,抓他弑君的罪证。”天家父子打架肯定很有意思。
薛家三兄妹疑惑:“弑君?哪里的君?”他们整个计划里并没有皇帝啊。
王晏之看向他母亲。
薛家其余几人也纷纷看向沈香雅:对啊,这里还有皇帝的白月光。
沈香雅立刻明白儿子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道:“放心,我明日会把他约出来。”
承恩侯后知后觉:“约谁?”
薛忠山同情的看他:“大概是‘君’。”
“君?”承恩侯突然反应过来,“皇帝?”他看向沈香雅,又看看王晏之,“儿啊,你是坑爹还是坑娘?”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鹅毛大雪还在继续下,一群顽劣的少年扯过他的书丢得满地都是。熬了几个通宵才抄好的赋被踩进雪堆里,染上脏污的泥泞。
他脸刮蹭在冰冷的雪面,有人踩着他脑袋往下摩擦,淬道:“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宫婢之子,即便封了美人还是低贱,今后莫要让我们在国子监看到你。”
少年们满含恶意嬉笑着走远,躺在地上的人趴着没动,任由漫天的大雪落满乌发。视线拉远,一袭天水碧罗裙少女娉娉婷婷而来,边走边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书本,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山水墨画的伞,和一截莹白如玉下颚。
雪被踩得吱嘎响,纤细的身影一步步朝他走来,然后停在他半米处,弯腰露出那清雅如莲的脸。少女指如青葱,把书递过来,笑问:“这书是你的吗?”
书面上是一首诗:何日春光好,青山唯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