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之也不隐瞒:“户部的账册是如意默写的。”
太子哦了一声,呵笑出声:“薛家倒各个是人才!母妃那是薛夫人说了什么?”
王晏之道:“不是岳母说了什么,而是太子做了什么,惹陆皇后心寒吧?”
太子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第一次留在太子府就是为了留住孤不回东宫,好潜进去找信件,第二次才成功。你两次留不同的布料,就是为了让孤怀疑陆相和三皇弟联手?”
“太子猜到了为何还要问?”
太子嗤笑:“总要弄明白的,孤从小与你一同长大,你为何要和三皇弟一起算计孤?我们不是最好的知己吗?”他眸光直直的盯着王晏之,冷得可怕。
王晏之弯着眼笑起来,“知己?我可没有十年前就开始给我下毒,想置我于死地的知己。”他抬抬手臂,让对方看到自己病瘦的身骨,“被病重折磨十来年,每日咳嗽呕血,浑身每一寸骨头都疼,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等死。太子就是这样对自己知己的?”
太子脸色煞白,满脸不可置信:“你……不是肺痨?”
王晏之嘲讽道:“殿下,还不承认吗?你每年送过来的特供,送我新婚的同心佩、在枫树林截杀,你手腕上的齿印到现在还有……还要我怎么说?”
“我不傻,我曾经也是才惊上京的王家二郎……”
太子看着他这张脸陷入回忆。
王家的王晏之怎么可能傻,那是三岁能诗五岁能文,十岁御前行走,连中两元的王晏之啊。太傅最喜爱,父皇偏爱的王家二郎。
五岁就给自己当伴读,与自己同吃同住,学习的课业都一样。起先他觉得自己多了一个玩伴,有人能听他说心里话,还会偷偷塞吃的给他真好。
后来太傅经常夸赞晏之,父皇也格外的偏疼晏之,他觉得这是应该的,因为晏之确实讨人喜欢。
太子眼睛放空:“十岁那年生辰,孤去瑶华宫找母后讨要礼物,偷偷躲在床底下想吓唬吓唬母后,却听见母后和父皇在屋子里吵闹。母后把寝殿里能砸得都砸了,大声吼道‘皇上就是想让孽种登基是不是?’”
“俩人吵得很凶,父皇失手把母后杀了,母后倒在地上,还未闭上的眼还瞪着孤,额头是汩汩往外淌的鲜血。宫人请来魏太后,魏太后不仅没有责怪父皇,还给父皇出主意,对外宣称母后身染恶疾,突然暴毙。”
“那天孤偷偷跑回东宫,回去后就高烧不退,你还曾来看过孤。你知不知那夜之后,孤连着几日做梦,梦里总有叮叮当当的铃声,像你腰间的玉牌发出的声音。最后你杀了孤,当了皇帝?”
王晏之把他的话串联起来,眸子微微睁大,惊疑不定的瞧他。
太子观他神情呵呵笑了起来:“觉得不可能是不是?起先孤也觉得不可能,后来孤找到魏太后亲自印证了。”
“你杀了魏太后?”
门外的薛如意瞪大眼,她说一国太后怎么可能吃瓜噎死,原来是太子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