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王晏之和薛家,掏来掏去只掏出一套笔墨纸砚和一枚长命锁。
方才还嘲讽薛家的人此刻都羡慕坏了:还是乡野来的好,连发带都不带多余的。
面对不要脸只有穷能打败啊。
等所有人都重新落座后,已经两手空空,穷得只剩下身上衣裳。除了薛家,所有人大臣面色都出奇的僵硬,笑得都勉强。上首的皇帝眼睛都笑没了,吩咐陈公公把小皇子的纳福‘添盆’给抬下去。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当被抬走,闷着一口气郁结在胸口。
偏偏嘉佑帝还举杯道:“今日朕高兴,诸位爱卿也高兴。来,让我们举杯同庆。”
淦!
高兴的只有皇帝自己吧。
特么无耻。
皇帝一口气干了,其余人心里虽然郁闷,但皇帝干了,再气也得干啊。于是众人纷纷把面前的酒干掉,刚放下酒杯就听得咚的一声巨响。
坐在中间的承恩侯王世子突然扑倒在桌上,酒菜晒了一地。方才还高兴的嘉佑帝惊得站了起来,急声询问:“晏之怎么了?”
薛如意立刻站起来回话:“回皇上,夫君身子不好,不甚酒力,醉了。”
众人:特么逗他们吧,从前怎么没听说过承恩侯世子一杯倒?
嘉佑帝松了口气,道:“那薛县主先扶晏之去偏殿休息,等宴会散后再回去。陈奎,让人去煮碗醒酒汤过去。”
陈公公立马点头,让两个太监帮忙薛如意把人扶走。
一众官员和家眷都看着,恨不得一杯倒的是自己:心里太难受了。
但一看桌上的酒席就更难受了:为什么是全素?
难道花了巨资的他们只配吃素吗!
嘉佑帝笑道:“既然是给瑞儿祈福,自然要吃素才有诚意。”不得不说脸皮厚一次就有第二次。
众人只得拼命喝酒。
席间,太子走到皇后面前,递上了一只崭新的锦盒,恭敬道:“听闻母妃镯子磕坏了很是心疼,孤又命人给母妃寻了一只,母妃瞧瞧喜不喜欢?”
陆皇后打开那锦盒,与先前一模一样的白玉血镯安静的躺在绒布上。她内心起伏,目光定定的落到太子身上,温声道:“太子有心了。”
太子一如既往的温和,又从太子妃手里接过一个更为精巧的盒子,道:“先前是给皇弟纳福的,这个是孤特意给皇弟制作的一对吉祥镯。”
那锦盒里放着一对雕莲花梵文的银镯子,活口处还坠着一只金铃铛,看上去很是可爱。
陆皇后却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太子送瑞儿镯子什么意思?这镯子不会也有什么问题吧。
人一旦埋下怀疑的种子,对方做什么都值得怀疑。
太子诚恳道:“希望皇弟能带着孤送给他的镯子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