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帘子缝隙,他看到那两个打劫的被打得鼻青脸肿捆在一起,手脚呈诡异的弧度被折在一起。
“控制不住力道能把人打残。”她气道,“打劫就打劫,非要撒谎卖身葬父,卖身葬父好歹找个男的,骗人都不会。”
她眸光投到王晏之身上问:“表哥,你说他们该打不该打?”
“该打。”
薛如意又道:“他们还想做人肉包子,我把他们手脚折了。”
“折得好。”
薛如意漆黑的眸子盯着他半晌,王晏之伸手摸脸,疑惑问:“怎么了?”
“你觉得我方才凶不凶?”她眼睛圆溜溜的,不仅不凶看在他眼里还有些可爱。
王晏之轻笑:“凶。”
薛如意抿着唇不说话,又开始雕木头,那木雕在她手里掐头去尾最后剩下个脚趾尖尖。
王晏之靠着车壁上看她,长睫半压着,若有所思。
马车走走停停,走了五日才到巴陵郡。俩人才进城,就见到林鱼景在城门口来回的走,瞧见他时高兴的跳起来,喊:“周兄,这里。”
马车停下,王晏之掀开车帘瞧他,他立马道:“我早到了两日,日日来城门口等你,客栈已经订好,就在我隔壁,你去住就成。”
薛如意从王晏之身后探出头,问:“你帮我们定客栈?”
林鱼景瞧见她眼瞳都竖了起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你怎么又来了?你这妇人不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整日乱跑像什么话。”
薛如意脸黑,怼他:“我无子有夫,他在哪我自然在哪,碍着你林孔雀什么事?”
林鱼景面色涨红,朝王晏之道:“周兄倒是让她生个小子带,省得她日日跟着你。”
一直没说话的王晏之认真说:“那还是不生为好。”生个小的天天缠着如意,他好像不能接受。
林鱼景和薛如意愣住,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马车停在林鱼景住的客栈,正好赶上午时,薛如意把银子付了,同王晏之坐到大堂点菜。大堂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香味,她扭头瞧见周围一大群吃泡面的。
等着点菜的伙计见她惊讶,颇为气闷的解释:“今年赶考的穷书生人手一碗泡面,据说是青州县那边传过来的,好吃实惠还方便,居家赶考必备,附近很多酒楼包括我们客栈饭食生意都差了许多。”
隔壁桌的考生听到伙计的话,接话道:“青州如意楼传过来的,抚州、云来、银盘几个县都有如意楼分店了,你们郡城没口福。”
大堂里因着那考生的话热闹起来,都在谈论他们去如意楼的见闻。
客栈的大门口突然传来肖茂惊喜的叫喊声:“周兄,如意妹子你们居然提前到了。”
方才喧闹的人群齐齐往薛如意这边看来,很快有人认出他们二人,都上前来打招呼,把林鱼景挤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