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还会看相?”
“不过略懂皮毛。”
“那你给我看看我什么相?”直接叉腰停住不走了,方小年仰着头闭着眼,心里很是不爽的想着,方才明明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他竟然连人家相貌皮肤都看了个干干净净,还能品评一番!明显就是仔仔细细去看了!哼!
方小年闭着眼睛等回答,结果只等来了一只手在他脸上作乱,最后还捏了他的脸颊,最后才得了一句评价。
“你啊,你是一脸好色相哈哈哈。”想到新婚之夜的事,还有每个被枕边人偷亲的夜晚,路熙远捉弄心起,给了评价却又还是心虚,赶紧往前走去,还笑的要都直不起来了。
“相公!我说正经的!”气得赶紧的追了上去,可闹了人半天也没得个正经的回答,方小年气得不行,想着罢工不干了,不给人捡菌子了,路熙远却有正经了起来同人说道:“只有无关紧要的的人才能评价一二,亲近之人只想他哪里都好,又如何能客观?你啊,真是个笨蛋啊。”
“相公啊!”明明已经差点真的生气了,可别人小小一句话竟然又能让他欢喜!一句无关紧要的人彻底的安抚好了方小年,一句亲近之人又完全的讨好了他。
方小年气自己的没出息,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着他相公近来肯定是偷吃蜜糖了,不然怎么会越来越会说讨他喜欢的话了。
两人打打闹闹的上了山,之后路熙远坐在山间的大石上面发呆,方小年穿梭在路熙远附近的树丛间,两人互不打扰却又时不时瞧上对方一眼,待到日头变盛方小年手里的篮子也差不多要满了。
九月的天气,林间已经几乎没有大菌子了,只有小指大小的小菌子,这种小菌子村里人叫做露水菌,总喜欢长在树根处草丛里和水沟边。方小年捡了菌子有着明显的收获,他去到路熙远身边,想问问路熙远有没有想法了,路熙远却只是笑笑并不回话。
路熙远不说话方小年便默认他相公还没有想好要画什么,便安慰的说道:“这里不行,还有旁的地方啊,相公往日该是去过别的地方,闭上眼睛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地方应该就是印象最深的吧?”
方小年慢悠悠的话让路熙远跟着他的话语去想象了一番,可刚过闭上眼睛他就立马的睁开了,且一下子往前走了几步,让方小年赶紧跟着他们要下山去了。
“相公啊,能想到了没有啊?”方小年赶紧跟了上去,却是没有看见路熙远微红的耳尖,更是没有想到他家二十来岁才开了荤的相公,如今就是个喂不饱的小馋郎,比他还要馋。
两人回家的时候正是烈日当头的时候,自是要在家休息一会儿的,可两人刚到家方小年却又跑了出去,隔了小半时辰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一篮子花红果。
这个时节正是花红果收成的时候,一个个红粉交错的花红果看着就诱人的很,方小年一回到家就赶紧了洗了几个出来,自己也迫不及待的吃上了。
“好粉啊,若是能早一个月肯定更好吃些。”
“你这孩子,就喜欢吃些没熟的东西。”好笑的又好气的看了儿子一眼,方母不由叹气,他都不知道儿子胃口随了谁,怎么就是喜欢吃那些酸掉牙的果子。
方小年朝着自己阿娘做了个鬼脸,过去挨着路熙远坐着,倒是路熙远颇为认同的说道:“脆脆甜甜的味道是要好些,如今好像没什么汁水了。”
“对吧?”没想到路熙远竟然同自己所想一般,方小年高兴得紧,脸上一下来了神采,赶紧的补充道:“果子怎么能没有果汁呢!”话落,方小年手里的果子便被他咬了一大口下来,一点没见嫌弃。
方母见状摇了摇头,心想他这儿子倒是好养得很,嘴里嫌弃的东西也能吃的美美的。
大中午的自然干不了什么,况且如今家里也没有什么土地了,干不了什么农活。方母忙碌了几十年,不是个能闲下来的人,这些日子她同村里几户人家也熟了,闲着无事便会帮人做些针线活,甚至还会做了针线让人帮忙拿去城里卖了,赚钱零碎银子。
方母做女红的时候,方小年便围了过去,方母见装便想起了之前儿子让她教做衣服的事,便出声询问:“你衣服做的怎么样了?能不能穿上身了?”
“阿娘!”方小年听得此言紧张的叫了他娘一声,还心虚的使劲儿对人眨眼,期间还看了就在不远处靠着墙壁看书的路熙远好几眼。
方母见儿子那心虚的样子,就知道儿子这手艺还是不能见人,她忍着笑让儿子做的近了一点,让人好好看看她落针的手法。
两母子一个教一个学,都人真的很,也没去在意一边的路熙远,也觉得路熙远不会在意他们,可他们不知道早在方母问起儿子衣服做的怎么样时,路熙远便借着手中的书册挡住了一脸的笑意。
最初发现夫郎竟在做衣服时,路熙远还有过误会。他瞧着那些粗布做成的衣裳,理所当然认为那是夫郎为家中叔伯或是兄弟做的,心里便有些别扭,甚至还想过出言提醒,让人不要做与身份不符之事,他如今已嫁人成了他人夫郎,怎还能为旁人做贴身之物?可当时两人并未坦诚相待说透心事,心中之言他一时没能出口,便是因着一时的耽误,又接连发生诸多事情,他便不想为此等小事再给夫郎徒添烦恼。
至于此后阴差阳错让他洞察真相之事,便不用多说,只是他这夫郎委实笨得很,他亲手做的衣裳都穿在了自己身上,他还全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