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皱起眉,说:“他被人杀了,然后砌进了自己办公室的墙里?”
许玖拿出工具给尸体抽了一管血,道:“尸体要完整剥离出来还得一会儿,先抽血化验dna吧,联系一下吴通的家属,还有这个分拣站之前有没有和吴通比较熟悉的员工,都得问问。”
“行,我这就去办。”
等刘瑾风风火火走了,许玖摘掉手套起身对程怡说:“我先把血液送检。”
“送去市局就行。”
重案组还有三名成员不在连港,许玖考虑过后让她们暂时留在京城,连港这边的设备和技术都很完善,目前还没到必须让她们再跑一趟的地步。京城那边最近没什么大事,只有于茵锁定了一个黑网站,许玖让她盯住对方,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深挖追查。
“目前看来这个案子难度不大,只要能确定尸源就先顺着人际关系往下查。”许玖走过去对叶竹西说:“分拣站三个月前关门,看死者衣着死亡时间应该是九月,也就是关门的两个月前。那时候这里还算是个正式的工作地点,要想在站长办公室砌墙埋尸,外部的人肯定做不到。”
叶竹西赞同地点点头,接过话说道:“这个人应该是内部人员,而且职位不算低。毕竟砌墙埋尸是需要弄水泥混凝土进来的,很可能引人注目,底层员工很难办到。”
“好在这分拣站关门只有三个月,想找之前的员工也不难,万一时间长了才发现可就不好找了。”
叶竹西笑了声,调侃道:“没想到这次拆迁速度还挺快,说拆就拆了,要是跟合欢酒店在的那片区域似的搁置着,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现场已经被拆得满地砖瓦,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许玖等程怡她们把尸体完整剥离出来之后就跟着一起回了解剖室,开始进行尸检。
拜尸体腐败速度极慢保存完好所赐,尸检也不复杂,虽然不能准确锁定死亡时间,但通过衣着等信息能判断一个大致范围,应该跟死者辞职的时间重叠,都在去年九月。
至于死因也很好判断。
“是枪杀……”程怡面色凝重,抬头看了眼同样沉着脸的许玖:“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死者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从后脑进入贯穿整个头颅,除此之外还有手腕上的约束伤,两腿膝盖上的淤青……
为了保险起见,许玖和程怡给尸体进行了开颅,仔细检查过那处贯穿伤,排除掉其他死法的可能性,防止出现郭林案那时的误判情况,最终确定死因为枪杀。
“死者手腕上有绳索捆绑留下的约束伤,双膝有淤青,感觉像是被双手反绑在身后然后跪在地上。”许玖道:“再加上他头颅中枪的弹道位置和方向……感觉像是‘处决’枪杀。”
程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沉声说:“牵扯黑|she|会?”
“有可能。”
一旦涉及枪杀,案子就变得复杂严重起来,原本以为尸源能确定很快能通过排查死者人际关系获得更多线索,现在偏偏死法疑似黑|道上“处决”,那可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命案了。
“我赶紧把结果通知刘队吧,这事儿估计要再上报……”程怡看了眼许玖,说:“这次你们走不了了。”
原本以为案子简单的话不需要重案组插手太多,可现在案情瞬间升级,许玖苦笑着摘掉口罩,道:“我这边也马上向上级汇报情况,你们这边扫黑办也得看看能不能筛出类似的案件。”
贪08
“吴通,本案死者,42岁,海运远达国际物流运输公司宁渔区分拣站的站长,在这家物流公司工作了十年,算是公司成立时就在的元老级员工。经过尸检,吴通死于枪杀,子弹从后脑贯穿头部死亡,从后脑创口处检测出硝烟反应,证明凶手是枪口抵在死者后脑开枪的。”
专案会上,程怡作为这个案子的主刀法医对尸体情况进行说明,“经过判断,死亡时间应该是九月,具体的日期无法得知,配合侦查小组给出的讯息,吴通9月13号之前还活着,那之后下落不明。”
案发后刘瑾迅速成立侦查小组,由她本人任组长,带领组员对吴通及分拣站曾经的员工们进行调查。
刘瑾补充说:“吴通9月13号最后一次出现在站内,之后就没人再见过他了。我们调查过,他的身世很简单,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普通的大学本科,毕业后在连港国际港口的仓库工作,负责货物接收和陆运分配。十年前加入海运远达物流公司,成为宁渔区的站长。”
“关于这个海运远达物流公司,有些情况请重案组的同事为我们进行说明。”
会议室里顿时传来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这个海运远达在连港市并不陌生,它在本市是比较知名的国际海上运输公司,有不少做水产生意的人会选择和他们合作。这种大家都知晓的公司居然还要重案组的人来做特殊说明,明显背后有更大的问题。
毕竟刚刚合作完一个案子,连港刑侦支队的人对许玖都不陌生,都很认真地听她发言。
“重案组最近盯上了一个地下组织,可能牵涉重大涉赌涉黑案件。”许玖放出一些庞雁盯梢老八时拍摄的照片,解释道:“我们发现一艘违规停靠和出航的游轮,每周五会停靠在一个私人拥有的码头。经过调查,这个码头属于一名被遣送回国的外籍商人,该商人名下的产业是空壳公司,最近我们在追查那个地下组织时发现他名下的码头被转让给了其他人。”
许玖拿出一份新鲜出炉的文件,说:“我的人这两天在继续跟进这件事,刚刚正好传给我一份新的资料,那个国的外籍商人曾经是海运远达物流公司的董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