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小心翼翼,心底有种异样却又熟悉的感受,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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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蕤很少能被谢衡之拜托什么,毕竟他们两个虽然是好友,却都忙于各自的事。谢衡之要专心修炼,等着日后接替文尹君掌管仙府,而他要成为最出色的医修,绝不辜负他父亲的名望,让所有人都明白他才是对的。
他盼着谢衡之能受次重伤,好给他练练手,现在仙府的人见他就绕道走,他连行医的机会都快没有了。
好不容易盼来一次,他立刻带着东西奔赴桃花潭水,见到的却不是伤重的谢衡之,立刻露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
谢衡之凉凉道:“我完好无缺地来了,真是对不住。”
“哪里的话,见你平安无事,身为朋友心中该高兴才是。”公仪蕤讪笑两声,看着谢衡之将一女子缓缓放入湖中,不禁好奇地探头去望,感叹道:“难得见你重视什么人,也不怕清灵哭闹,不过这是哪位姑娘,伤得都没个人样了……”
虞禾的身体被浸入水中,血丝立刻蔓延开,将她周身一片染成红色。
公仪蕤也看清了发丝下半露的一张脸,惊愕至极地瞪大眼。“怎么是她?”
“你骗过了?”
公仪蕤摇摇头。“我这次还真没骗人,我说她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灵元,只是灵脉有阻无法收化自如,我想施针用药给她化开,怎知她死活不信……”
“是吗。”谢衡之语气平淡,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
公仪蕤表情更古怪了,他盯着在湖水中沉沉浮浮的虞禾,忽然之间,像是被人猛捶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地扭头看着谢衡之。
“是你!”
谢衡之看都不看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股灵元是……是你?真的是你!好啊……”
他只知道谢衡之中过落魄草,之前找他想要彻底根除落魄草的余毒,他还说落魄草这种东西,解了就是解了,哪能留下什么余毒,心里的念想作祟罢了,说了他还不承认。
原来如此,虞禾就是他中了落魄草后遇上的人。
谢衡之不想理会公仪蕤的好奇心,自顾自道:“她误染了魔气,我暂时替她拔除了,还留有一些在她体内。”
“那倒不要紧,每隔三日来桃花潭水净身,若无大碍,一月后这魔气就没了。可这魔气,你是怎么替她拔除的?”公仪蕤面色严肃了起来。魔气这种东西一旦入体,那便如同跗骨之蛆,只能以自身修为压制,将魔气彻底绞杀炼化。而不可能做到彻底拔除,这么短的时间,谢衡之显然是用了转移的法子。对于修为越高的人来说,魔气的风险就会越大,如同野草一般,一旦种下,即便暂时烧干净,也会在某一刻春风吹又生。
“你自己怎么办?”公仪蕤知晓谢衡之自有办法,却还是没法不忧心。“实在不行,我帮你扎两针。”
谢衡之回以他一个转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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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静谷之中,仍是阴森的洞窟,地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冷风一吹,让人情不自禁地瑟缩起来。
师清灵紧揪着衣袖,唇瓣被咬得发白,浑身僵硬不敢向前。
“去把师母的遗物找回来。”谢衡之从后踢了萧停一脚,将他直接踢进洞窟。随后他侧目看向师清灵,催促道:“走不动,也要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