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肥佬黎气得当即天灵盖都要通了。对手一个个反唇相讥,气势十足,而队友却反而要么藏头露尾,要么不着调。这差距……要不是今晚涉及到自己的身家性命,他都不想干了!不过生嘢脸上确实带着一丝掩盖不住的紧张神色,讪笑了两声,不敢说话。看得肥佬黎再生气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生嘢还是个在学校读书的小混混,别说是洪兴的人,就是在座的各位老板、兄弟,资历和经验都远比他要丰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竞选话事人,没有落荒而逃都算好的了。肥佬黎最后瞪了生嘢一眼,无视山鸡轻蔑和探究的目光,带着人横冲直撞地走进了剧场。至此,山鸡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也多了一分深思。说实话,以如今的局势,他完全不觉得肥佬黎还有什么翻盘的可能,甚至都以为对方会趁着这个下午跑路。但不仅没有,反而还这么底气十足,这就让他不得不有些疑虑了。“山鸡,这个肥佬黎看上去来者不善,你要小心一点。”兴叔轻声提醒道。山鸡恍然回过神来,对着兴叔安慰地笑了笑。“我明白的,快进去吧,差不多到时间了。”剧场是个扇形,弧形的观众席上摆满了长凳,方形的舞台上摆着一套临时拉过来的音响麦克风,上面还挂了个ktv的招牌。人陆续有来,他们在这闲聊,里面就渐渐坐上了许多人。等兴叔他们这一批人进去后,正好坐满人。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在陈耀的示意下,陈浩南走上舞台。“各位父老乡亲,今晚请大家过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陈浩南不善言辞,也就懒得说那么多客套话了,直接开门见山。反正在场的不是洪兴在屯门的合作对象,就是兄弟,没必要在这么严肃的时候搞那么多虚头巴脑的。“首先,自从我们洪兴决定在屯门竞选出一位话事人后,这里三天两头闹出事,搞得一团糟,还死了一位候选人,正好,我们抓住了一群外来闹事的古惑仔,今晚就在大家的见证下,把这段时间的纷争和混乱全都处理干净。”话是直了一点,但陈浩南也不是没脑子。他特意把主语放在洪兴上,强调他们是为了屯门的大家而努力的,也暗中表明了洪兴对屯门一直以来的掌控。在场的毕竟除了洪兴死忠,还有很多这个店铺那个大排档的老板,随时都有摇摆的可能。不明确一点,混乱之下很容易让某些人生出异心。而明确了,不仅不会让人反感,反而会让更多人安心。一时间,在场的人纷纷露出满意和期待的表情,响起了一阵掌声。就在这时,舞台边缘的韩宾大脚一踹,踢在了刀疤脸的屁股上。“走。”刀疤脸浑身被绳子捆得结实,被这一脚差点踢得扑街。他饱含怨念地回头瞥了一眼,只是一想到下午挨的揍,他就悻悻地缩起脖子,走了出去。不仅如此,他的身后还跟着一排的东星四仔,个个垂头丧气,被洪兴打仔押着,在舞台上跪成了一长排,好不壮观。戏肉来了!看到这些人出现,底下的人纷纷坐直身体,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这一个月以来,明着来的架都打了好几轮,规模大的群架都来了两次。在屯门这小地方,但凡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现在看到罪魁祸首,个个当然是兴趣十足。“以前恐龙在的时候,哪有人敢踩过界?”“没错,这才候选就闹成这个样子,要我看,这三个候选人看上去都不怎么样,真要选上了以后受罪的还是我们。”“还三个……生蕃都死啦,现在就两个外人可以选咧。”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兴叔为首的小圈子有些不悦。大家其实都是各个档口或者生意的老板,只是兴叔他们盘踞在屯门区中心,实力更强一些。但屯门靠海吃海,绕着海岸一圈还有不少地方也发展得不错,这些人并不像兴叔他们对港口计划那么感兴趣,也没那个财力借着港口起飞,就不操心着联络山鸡和毛啤蛇了。不说别的,山鸡现在还坐着轮椅,大家一看,一个瘸子实在给不了他们信心。而大飞就更倒霉了。前一段时间不太方便进入屯门,后一段时间又不得不住院,根本没有多少和大家攀交情的机会。在熟悉的生蕃突然暴毙后,他们自然就对这两人没什么好脸色了。连个安稳日子都维持不住,要你们何用?!台下议论纷纷,台上韩宾眼含怒气,大步走到刀疤脸面前。“说,你们是什么人?”刀疤脸在台下扫了一圈,似乎看到了什么信息,抬起头,突然嬉皮笑脸。“中国人。”韩宾顿时一愣。他又不傻,上午抓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住放到晚上再审?下午的时候他就一一“询问”了他们的信息,确认之后才押过来的。换句话说,今晚其实就是做个秀,或者把这些事实摆到大家的面前,在大家的见证下处理洪兴内鬼和外敌。但刀疤脸现在突然改了口供,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这是真的出乎了他的预料。韩宾立马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在耍什么花样?!”他脸上一怒,抓住刀疤脸的衣领扯到自己面前。“别以为当着大家的面我就不敢揍你,我警告你,别心存侥幸,这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再叽叽歪歪,我现在就打死你!”“怎么,我就是个中国人啊,你对这个答案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刀疤脸嬉笑着仰起头,甚至还期待着韩宾能动手。“你——”韩宾气得攥紧拳头,一旁的陈浩南赶紧按住他的手臂。“别冲动,他就是故意激怒你动手,让我们言不正名不顺。”:()港综:你管这叫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