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许轻知的听力极佳,也能听到,但她懒得听。
几分钟前尚且高高在上的贵妇人,眼角的皱纹肉眼可见的耷拉下去,傲意的眸子被打击的失去光彩。
一旁的儿子看出了不对劲,问他妈:“怎么了?妈。”
魏夫人挂了电话,猛然抓住儿子的手,“家里出了点事,妈要赶紧回去一趟。”
而后,强壮镇定的习惯拿腔作调道:“王妈,刘叔,你们留下来照顾少爷。”
下一句对辅导员强硬道:“老师,这件事我必须要一个交代。这会儿我还有事,先走了。”
辅导员自己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博士生毕业留校,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一边是富王农场,她可是农场的忠实菜友啊,而另一边是显而易见的权势,不能得罪。
许轻知看得出来,她的为难,开口解围道:“老师,这件事争执下去,暂时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先带我弟去医院检查下,以免有什么内伤,孩子的身体最重要,具体的过几天再聊也不急。”
辅导员点头连连道:“对,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在校医那只是处理了表面的伤口,最好去医院再做个详细检查。”
眼见亲妈走了,眼镜男这会儿气焰收敛几分,想着舅舅去其它学校参观学习了,可能明天才会回来。
到时候,等舅舅来给自己撑腰,什么都不怕了。
“行,那就过几天。”他双手抱胸,“许子君,等我舅舅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轻知看着她弟,闷葫芦一个,就是别人一巴掌都快打到脸上来了,她弟好像都不会吭一声。
不知道该说他心态稳定,还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沉默,或许是他认为的唯一解法。
大人总习惯用自己的一套理论去教育孩子,想让孩子少走弯路,
也罢。
许轻知呼出一口气,人总是要在事情中去经历成长。
她看向眼睛男,淡淡开口问:“你舅舅是谁?”
眼镜男眼眸微眯,后知后觉的警惕性上来,“你问这个干嘛?”
许轻知:“怎么,我这么问一句,都让你害怕,还能指望你舅舅给你撑腰?”
“我怕个毛,我舅舅是农大的副院长,这件事本来就是许子君这个傻叉理亏。”眼镜男嚣张道。
一旁的黄毛暗暗吸了口气,没想到这小子藏那么深。
难怪来学校这些天这么嚣张,找女生要联系方式人家不给,直接按着不让走。
他当对方这是太有钱了的做派,原来是亲妈娘家有权势,在学校还有后台。
“行,记下了。”许轻知略一点头,而后,嘴角一勾:“老师,我们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