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声音暂时噤声,朝这边看过来。
原本低着头的许子君也抬头看过来,看了眼,立马又低下头去。
辅导员走过来,“许小姐,这是对方家长,这件事是这样的……”
许轻知在路上就了解过了,这下更清楚了,说是她弟先动了手,打了人,然后两个人缠斗在一起,是室友去楼下喊了宿管上来,才强行将两人分开。
对方那脸上的伤,都是她弟打的。
“我知道你是富王农场的老板,我们家可是你们农场的老顾客,今天这个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略显富态的女人,一看便是久居上层阶级,说话间带着几分傲慢。
诚然,对方有傲的资本,手上那个翡翠手镯如水澄净,一看就价值不菲。
许轻知不疾不徐道:“自然,但是总要把事情弄清楚。”
她朝许子君走近,才看见他手背上有几道不明显的血痕,问:“为什么打架?”
许子君不看她,嘴角微微紧抿,是带着几分倔强的态度。
许轻知皱眉,淡淡开口,损他:“你嘴巴被谁拿针给缝起来了?”
对面,眼镜男嗷嗷叫疼起来,还跟他妈撒着娇:“妈,我好疼啊,一定要让舅舅开除他!”
许子君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眼镜男的舅舅在学校有关系。
小时候,他同桌男孩的妈妈是隔壁班班主任,在班里作威作福。
从小到大他见得多了,身边的同学因为有关系,所以受到优待。
他心里憋着气,甚至想着没书读就不读了,出去打工一样能养活自己,脸上浑然没有半点要认错的意思,轻飘飘的一句:“没为什么,就是看到他就想打他。”
许轻知嘴角一抽,显然不信。
她弟什么德行,她了解。
就是被人欺负了,能忍一忍的都自己忍过去了,这次竟然先动手打了人,那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若是她爸妈在这,估计都要冲她弟来一句,你不说,那我也懒得管你了。
她知道,这句话的伤害力有多大。
也清楚,有些话不是她弟不说,只是这个闷葫芦不想说。
她目光看向办公室里,另外站着两个男生,一看那整齐划一的黝黑肤色,就是经过大一军训摧残的人。
许轻知走过去两步,问:“你们是子君的室友吗?”
一个黄毛,一个寸头齐齐点头说:“是。”
许轻知:“能不能麻烦你们再说一遍当时宿舍发生了什么?”
“子君打开门进来,给了他一拳,然后两个人就这样打起来了。”黄毛说。
许轻知问:“他们之前有什么矛盾吗?”
黄毛热情的回答道:“没有吧,就是龙哥丢了一万块钱,子君刚好买了计算机,我们误会是子君拿的,别的没什么事了。”
许轻知眉头微微一皱,看了眼她那犟弟。
没道理啊。
一旁的寸头突然开口道:“是阿文说了不太好听的话,子君才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