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又道:“你找我什么事?”
沈妩嗔道:“我找你就非得有事吗?”一边说一边巡视屋内,见没有被藏起来的话本等不正经的书,这才去小几前的椅子上坐了。
墨青给她端了茶点来,和玉管一起退出去,不打扰他们兄妹说话。
云鉴坐在沈妩对面,说道:“你最近不是在弄那个窑厂么,怎么样,有什么哥哥能帮得上忙的?”
“还真有一件事。”沈妩笑道,“田丰虽然我让他提前过去了,不过他从前没接触过烧瓷,还有的学呢,哥哥能不能给我找个懂行的人带一带他。”
“这倒不难。”云鉴一口答应了,“我手底下有个管事,他祖上传下来的烧瓷手艺,到了他这一代虽然手艺不行了,但管事极有能为。”
沈妩听着眼睛一亮,有这么一个综合人才带一带田丰,倒是一举两得。
和云鉴说定这两天他就给饶州写信,让这个管事尽快来汝州,沈妩就要告辞。
起身时无意间看到挂在书案后面墙上的画,是一副白描美人图,看笔法应是云鉴自己画的。
沈妩记得云鉴画技并不高,但这副画画的却是意境婉转。
她不由道:“哥哥好雅兴。”
云鉴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含糊道:“随意画画而已。”
从云鉴屋里出来,沈妩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脑海里有什么出现,却稍纵即逝。
直到晚上玉管收拾她的的贴身物品,她看到一条绣着白色玉兰的锦帕,这是项如真送给她的。
她蓦地浑身一个激灵,急声问玉管:“今日在云哥哥屋里的那副美人图,美人发髻上是不是别着一支玉兰花?”
玉管被问的愣了愣,随即仔细想了一下,点头道:“好像是簪了花,至于是不是玉兰花奴婢倒是没注意。”
说罢,见沈妩低着头好似在思索着什么,问道:“好端端的姑娘怎么想起这个?”
“没什么。”沈妩下意识隐瞒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是真的,只怕连安氏也不能说。
次日,船行至靠岸,沈家一行从船上下来乘坐马车往官道上去。
走了一整日,连午饭都是在车上用的,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一处驿站。
沈家这次去汝州多是女眷和孩子,好在云鉴已经历练出来了,一应对外事务都有他照应,再加上沈诺从旁辅助,整个行程竟是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几乎没有一丝差错。
晚上大家在驿站吃了饭,就抓紧回房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因为驿站内能住人的屋子不多,也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是凑合主仆一起住。
沈妩这边分了一间里外套间,里间是一张架子床,外间设炕,于是辛妈妈和玉管以及金书都陪着她一起住。沈妩睡里间,玉管晚上值夜,辛妈妈和金书睡在外面大炕上。
洗漱一番后,辛妈妈将床榻也铺好了,沈妩便换了寝衣准备就寝。被褥枕头,甚至床帐都是她家里常用的,因此她一躺下就十分安心的睡着了,一点都不择床。
不想才睡了没一会儿就被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