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笑道:“母亲放心,我婆婆虽规矩大些,但也不是那等故意磋磨人的,相公也甚是体贴,每日除了读书,就是陪着我。”
“那就好那就好。”安氏面露欣慰。
随即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沈媛呢,前些日子我恍惚听说动了胎气?”
云筝想起大房这段时间的闹腾,不由摇了摇头,“大伯今年又没考中,沈媛心里不痛快,为了两个妾和大伯闹了起来,动了胎气,最后还是我婆婆去劝了,又让大伯给赔了不是,这两日才消停了些。”
安氏挑眉,嘱咐云筝,“她自闹她的,你别掺和,和女婿好好过,女婿念书辛苦,平日有什么做不到位的,你要多体谅,这夫妻情分呀,是需要经营的。”
云筝点头,“我听娘的。”然后问道:“母亲近来如何,我听说阿妩那丫头又惹您生气了?阿妩小孩子心性,娘别和她计较了。”
一提起这件事,安氏刚缓和的面色又沉了下来,只觉胸闷气短。
她将沈妩是如何联合云鉴隐瞒,她又是如何发现的一一说了,最后总结道:“这丫头主意太大了,若这次不给她个教训,下次只怕更大胆的事情也敢做。”
“娘说的对。”
云筝一边听一遍附和,等安氏发泄了一番,情绪冷静下来了才道:“若是阿妩提前告诉了您,您可同意?”
“当然不同意。”安氏情绪激动的说道。至于理由,这还用说吗?谁会嫌钱多呢?
“您瞧,这就是阿妩要瞒着您的原因啊。”云筝话音才落,安氏的情绪又激动了。她赶紧安抚道:“娘您先别着急,听女儿把话说完。”
“阿妩的性子您是了解的,她想做的事谁拦也没用,这次之所以提前不告诉您也是怕气着您。”
安氏没好气道:“合着她这还是孝顺呢。”
“可不就是孝顺。”云筝不管安氏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知道娘是气阿妩自作主张,别的且不说,我只问您一句,父亲官场上的事会件件与祖母商量么?”
“当然不会。”安氏想也不想道,“你祖母虽是长辈,但到底是内宅妇人,官场上的事又哪里懂得。”
不过,这和阿妩犯错有什么关系。
云筝道:“父亲不与祖母商量是因为祖母不懂那些事,可娘您就懂阿妩所行之事吗?您是懂烧瓷呢,还是懂四书五经?”
安氏被问的语塞,半晌道:“这怎么能一样,你父亲是大人,阿妩年纪还小。”
云筝却摇头,“娘,阿妩年纪小是不错,但她做的事却不小啊。无论是烧瓷还是押题,多少成年男子都做不到。”
安氏沉默着不说话了,云筝就柔声道:“我知道您是怕阿妩吃亏,想保护她,若阿妩只是个普通闺阁女子,您这样的慈母心她自然是感激的,但阿妩不是普通女子,她的能力注定她不会一直生活在您的庇护之下,您的这些关心于她反而是一种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