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揽月阁的阁主,还真是什么垃圾都往门内捡。”
这道声音淡淡的。
李星河心头一震,清醒了些许,猛然往上看去。
黑暗中静静立着一个暗红色的身影。
那女人瞧着他草木皆兵的举动,又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微笑让李星河毛骨悚然,他不自觉想到白天的遭遇,浑身再次不可遏制地发起颤来。
“好了。小子。”
江袭黛抬起手,掌心轻轻一松,乾坤袋落下来些许,正掉在李星河的眼前。
“这个法器有何作用。一五一十,告诉本座。”
“……”李星河咬紧了牙关,目光紧紧随在恩师留给他的宝物上——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易了主,但他能怎么办?最多只能保持沉默。
“不会说话?”
“来人。”
“是,门主。”有几个弟子围拢过来。
“把他的舌头拔了。”江袭黛低眉仔细瞧着手中的乾坤袋,说得云淡风轻:“再喂他吃下去,多少补补。”
弟子们彼此看了一眼,应了声是,就有人毕恭毕敬地绕过门主去开牢房门。
李星河腾地一下子弹跳起来,撞在牢房门上,被紧随其后的弟子摁在地面。
“……我说、我……”
江袭黛的目光从手上挪开,懒洋洋地扫过他惊恐的脸,挥了挥手:“慢着。”
弟子们不动了。
“说。”
“我师父说——我师父说,”李星河强忍着痛恨,一字一句道:“乾坤袋,以心头血养之。包罗万物万象,乃是绝密的一方天地。”
“当真?”
“当真。”李星河咽了一下唾沫:“但它已经受了我的血,便不能再为你所用了……你不如,不如还给我……”
“这样啊。”
江袭黛不置可否,把那袋子轻轻一丢,扔在地上。
李星河心头一喜。
没成想下一刻她便踩在了“乾坤袋”上,用鞋底碾压过去。
乾坤袋到底只是器物,在江袭黛格外澎湃恐怖的修为下碎了,化为了一地飞灰。
女人没甚么留恋地收回脚:“它已经是我的了,总之不是你的。”
“若不能用之,不如毁了。”
确信那玩意真的变成了一地飞灰以后,江袭黛脸色好了些许,这次倒是带了几分真心。
至少从这一步开始,命轨已经开始改变。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你!”李星河朝她怒目而视。
“你们几个,嗯?”江袭黛扫了那些弟子一眼:“本座没事了,继续把他——”
已经被压在地下的少年挣扎着,但是架不住杀生门弟子个个身手灵活,当寒凉的刀尖再次快要抵上他的嘴边时,李星河再也承受不住,颓废地喊道:“……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