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冬禧拉住秋绥的手,将秋绥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像小猫一样亲昵的蹭着。
每次鱼冬禧喝完酒,都会格外黏人。
这一次,秋绥听到鱼冬禧说的是什么了。
她说:“秋绥,你别走。”
说完,鱼冬禧的眼角划出一道泪痕。
秋绥只觉得心脏仿佛遭受重重一击,看着鱼冬禧,他突然想起了在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隐隐约约间,他似乎看到了鱼冬禧的身影,只是那道身影背对着自己,他很想大喊一声,让鱼冬禧转过身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可他还是没有喊出来,爱意克制了欲望,如果两人之间一定要有一个受苦的人,那就让他来受这份苦吧。
秋绥叹了口气,拉起被子,盖住鱼冬禧的肚子。
“好好睡一觉吧,晚安。”
晚安,秋绥。
秋绥关上房门的同时,鱼冬禧睁开眼睛,眼神清明。
面对秋绥,鱼冬禧的心情始终很复杂,一方面,他是自己成长道路上的战友,一直陪伴着自己,没有秋绥,就不会有鱼冬禧,可另一方面,秋绥曾经对自己的伤害也是实打实的,到现在,她都没办法完全相信秋绥。
她相信真爱与真心,同时,她也知道真心向来瞬息万变。
过去近二十年的陪伴,成了秋绥的免死令牌,可是只有鱼冬禧心里清楚,免死过后,就是心死。
只不过死心的那个人是自己。
如果当年不是自己执意要迈过友情的界限,或许现在两人依旧是亲密无间的家人,任何一种感情只要变质成爱情,就会变得面目可憎。
貌似无一例外。
……
第二天一早,鱼冬禧醒来的时候,天色竟然还没亮,她以为自己喝醉以后,会睡个半死。
鱼冬禧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
现在想来,自己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睡过懒觉了。
人果然是会变的。
前段时间,鱼冬禧放下了戒备心,一晚的时间,她想了很多,也反思了很多,自己现在和秋绥的关系很好,只要保持现状就够了,做朋友吧,不要再迈过那道坎了。
推开门,鱼冬禧看到秋绥站在厨房里,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手上拿着勺子熬汤,肩膀夹住电话,压低声音在和对面的人说什么。
秋绥抬起头,看到鱼冬禧,拿下手机,道:“是不是我打电话的声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