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有那么一丝一毫,在意我吗?”
陷入情爱中的少年总是患得患失,他扭捏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断地画圈,甚至还跑到路边摘了一只野花,蹲在地上拔它,念叨道:“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
少年瞪大了双眼,他盯着花看了一会,那花已然被他拔秃,光溜溜地留个花梗。他骤然怒了,扇了自己一巴掌,喝道:“不行!换一个,好兄弟之间怎么能说喜欢?”
“他把我当兄弟,我不把我当兄弟,他把我当兄弟,他不把我当兄弟,他……”
换做任何一个认识李廷玉的人见了,都免不得大惊失色,当年那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如今却成了个深闺怨妇,目中无神,口中念念有词,患得患失,担惊受怕。
可那又怎么办,他一见到谢纾,就像是一只闻到肉味的狗,只知道围着他打转,每天即使只是被谢纾摸一下头,就开心得找不着北。
那时他还不知道这叫“一见钟情”,固执地自以为是,以为这是同性间的兄弟情谊。
毕竟他从小到大,便一直是一个直男,怎么可能对男人动心?
直到他回了军营。
他太过想念那个红衣少年,忍不住去搜集他的资料,像个卑劣的跟踪犯,偷窥狂,而不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密探在得知他的要求时,都忍不住瞳孔地震,不明白自己的将军怎么成了只狗。
尤其在他发现红衣少年的真名其实不是谢是,而是谢纾时,看向将军的眼神更同情了。
原来连真名都没告诉。
——居然还是舔狗。
少年李廷玉那一次发了大火,他气冲冲地把房间里所有东西都砸了,最后一屁股狼狈坐在地上,手盖住眼睛。
“他为什么要骗我啊……”
“我知道他是谢纾难道会对他怎么样吗?”
“他凭什么不信我。”
他一腔心意,患得患失,失魂落魄,离开谢纾的这段日子寝食难安,要不是前线妖潮不断,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奔回去了。
结果最后却发现,自己连真名都不知道。
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满腹怨气,怒气,妒气,想着回去找到谢纾,一定要好好质问一番。
要小小地惩罚他一下。不然,不然他就……
李廷玉委屈死了,他什么也做不得。要是让他离开谢纾,那还不如让他撞死在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