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每次一有机会,谢纾就想尽办法去刺杀他。
被宋白笙绑到床上时摸出枕头下藏起来的剑,又或者是潜入魔教厨房,偷偷给给宋白笙的食物里下毒,甚至也要走路的时候,突然暴起发难。
只是两人实力差距摆在那,谢纾每次刺杀失败被抓,就要被他关在小黑屋里狠狠饿上几天肚子。
不长记性,一点也不乖,养的哪里是小麻雀,分明是只满嘴牙的小狼崽子。
他把这只小凤凰从锦绣丛中叼出来,当麻雀贱养,欺负他,不给他饭吃,只能给他快馊掉的干粮,笑眯眯道:“这就是你今后的晚餐,可惜我这里条件不好,小少爷来了,恐怕要吃苦。”
馕饼太干,少年的嗓子细嫩,一大块吞咽下去时卡在喉咙间,他顿时趴在地上,咳得死去活来。
宋白笙就站在旁边看他吃,看见他咳嗽咳得眼尾通红,眼眶里涌现出生理性泪水,掉在地上,张开嘴时,因为咳嗽而吐出一点微红的舌尖。
他回想起那抹红,微微晃了下神,手中依然在给魔龙喂“零嘴”。
谢纾站在台阶下,月光从乌云后流动,终于彻底露出了白玉似的圆盘,照亮了少年原本晦暗不清的面孔——他的眼底浮现露骨的厌恶,在宋白笙伸手又探进乾坤袋里时,忽然笑了一下。
宋白笙还在那要求颇多地指点道:“你也该长大了,小少爷,这里可不是你的家——”
可他话音未落,手中的乾坤袋却忽然一阵抽搐,剧烈膨胀起来!
宋白笙眼神一凝,他果断地将乾坤袋丢出去,可是依然迟了点,藏在乾坤袋里的雷引子已经点燃,下一瞬,在他掌边狠狠炸裂开来!
他猛地往后一跳,右手却依然被炸伤,灼热感传来,他眯起眼睛,而下一刻,伴随着清亮的一瞬,他的余光中出现一长串的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瞬移到他身后的少年长剑出鞘,就要往他脖颈处劈砍而来!
眼看长剑就要刺入宋白笙的脖颈,可宋白笙却并起两指,以一种缓慢却又矛盾地速度,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捏着了那剑刃。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脆响,像是薄冰乍破,谢纾的剑居然直接碎裂成碎片!
谢纾瞳孔一缩,可是他来不及后退,就被宋白笙一把掐住脖子,宋白笙一直笑着的脸终于阴沉下来,他掐住少年细瘦的脖颈,那脖颈脆弱修长,像是一只偶然落在掌心的白蝴蝶,美丽但脆弱,轻而易举便能毁灭。
那黑色的游龙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居然沿着他的跳动着的青筋攀爬至他俊朗的脸上,张开血盆大口,而龙嘴对应的刚好就是他略微泛着猩红色的眼瞳,好似蛟龙戏珠的一副画,看上去有种怪异惊悚的非人感。
他的眼睛里面全然是掩藏不住的杀意,鬼火一般。
仿佛经年累月生长在阴暗潮湿角落里一朵毒菌菇,再怎么鲜艳的色彩也无法掩盖他身上致命的剧毒,阴郁中带着透骨的冷,还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宋白笙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