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若是没事就在这里藏着吧,毕竟是皇后的地盘,我看你背后那位不会这么嚣张。”
玉娘环顾四周,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地方。行了,我坐这里休息一会儿,你去躺着吧,我在这边,至少你死不了。”
暮云冲玉娘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随便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便挪到了床上。
或许是玉娘在边上守着的缘故,又或许是刚刚吃过的药丸,暮云躺在床上没过一会儿便有了困意。她昏昏沉沉地合上眼睛,手放在枕头边上,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
几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幸亏落雨告诉暮云的时间是在正午,所以她有足够的时间来休息,等到暮云被清脆的铃声叫醒时,外面的天色也已经变了个样。
暮云被铃声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还有几分心有余悸。明显感受到身上的疼痛缓解了许多,暮云回过头和坐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玉娘对视了一眼,还没开口,门外就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姑娘,到时辰了,可需要奴婢领您过去?”
宫女的声音有些紧张,看样子对暮云也有些发怵。
玉娘朝慌忙下床收拾的暮云点了点头,翻开窗户自然地跳了出去。
“不必麻烦了,我记得那日过来的路线,辛苦您过来了我收拾完就去,不会耽误时辰的。”
那宫女得知自己不必与暮云接触,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并没有人看着,她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告别后小跑离开了门前。
听着宫女跑开的动静,暮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扇门,很快就行动起来。她的动作很快,没过一会儿就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了昨天的地方,瞥见等待已久的落雨和托着下巴懒懒倚在桌边的段洮洮,暮云甩开心中的疑虑与担忧,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向前走去。
暮云就这么躲在段洮洮宫里休息了几天,也在段洮洮的安排下安置了玉娘。因为段洮洮的保证,玉娘便能在皇后宫中自由行动。但是她也不敢四处招摇,只是以宫女的身份在暗处跟着暮云,以防不测。
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已经休息得差不多的暮云还是没有等来柳子昕的消息。想来让柳子昕这么个文人来到皇宫确实是有些困难,但是按照系统的规则就算不合逻辑,也会让他强行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错。
柳子昕或许可以等得,暮云确实不敢再拖延时间。陇乡的消息来源早就被她和莫予风联手堵死,玉娘又无法自由行动,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朝局复杂,皇帝的身体又日况俞下,不知道衡王和端王什么时候要闹起来,到那时候再筹划,可不一定有现在轻松。
暮云和段洮洮商量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出宫一趟,加快回去的进程。
既然准备离开,那也没必要再进行那些掩人耳目的活动,暮云和玉娘在傍晚时分打扮成了宫女的模样,跟着落雨和段洮洮低调地往小道上走去。
本来段洮洮是不用来的,只是落雨早上的时候说皇帝凌晨突然说要召见几位王爷,皇宫中很是热闹,又是几位权贵又是护卫侍从,段洮洮担心人多眼杂,暮云和玉娘跟着落雨被人抓到,有她在身边不容易注意到走偏僻的小路,或许能少些麻烦。
“我们大概还要走多久?”暮云观察着陌生的景色,扭头凑到玉娘耳边轻声道。
玉娘回忆了一下平日里的路线,大概的计算了一下时间:“很快了,再走半刻钟便能到那个路口,娘娘在这边替我们挡着,拐进小门后一切都好办了。”
“姑娘不必担心,我们都是挑的偏僻的小路,娘娘喜欢清静,看望太后娘娘也一直走的这条道,不会有人生疑。早晨确实是热闹,但是眼下时分,该离开的贵人也离开的差不多了,留下来的也不会走这条路。”
落雨听见了背后两人议论的声音,以为暮云是在担心,悄悄放缓了脚步,小步走在暮云前面轻声说道。
暮云和玉娘对视了一眼,没再说什么,这一小队人马就这么缓慢朝着目的地前进,暮云甚至已经看见了那扇小门。
就当暮云以为自己能够顺利离开的时候,突然在路口的拐角处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她怔了怔,连忙低下脑袋,紧张地瞥了玉娘一眼。
坏了,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碰见。
暮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低着头努力不让前面两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换了张脸的玉娘却是有恃无恐。
“实在是巧,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娘娘。敢问娘娘可是要去皇祖母宫中?儿臣方从皇祖母宫中回来,皇祖母身体不适,眼下已经歇息了,恐不便过去探望。”
等暮云回过神来,衡王已经和段洮洮寒暄了半天,他对着这位看上去比他还年轻的皇后娘娘,看上去并没有丝毫怠慢与失礼。
段洮洮心中暗道不妙,她皮笑肉不笑地冲衡王点了点头:“衡王衡王孝心”
本想说点合乎身份的词,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还是落雨站出来打断这尴尬的一幕:“王爷谅解,娘娘也是担心太后娘娘。娘娘的意思是,她听闻此消息也是担忧,恐无心在此久留。今日多谢王爷提醒,不然娘娘贸然进去,唯恐打搅太后娘娘休息。”
“举手之劳而已,娘娘不必挂怀。”
衡王看上去并不在意这场小小的闹剧,他和落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段洮洮也只站在边上尬笑,暮云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两道审视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