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父皱了皱眉,他不愿意让妻子怨恨自己,毕竟,家里的生意能够做到这么大,确实全赖于妻子嫁妆和岳家的帮助。他要是对不起妻子,落在旁人眼里,那成什么人了?
“我没有拿银票给她!”
孔氏一个字都不信。
“你没给她,那银票是从地里蹦出来的吗?”
苗父:“……”
他不知道女儿的银票从何而来,扭头问:“惠儿,你的银票到底是哪儿来的?不许隐瞒!”
楚云梨张口就道:“我捡的!”
苗父:“……”
孔氏:“……”
“姓苗的,这银票要不是你给的,我把头砍下来放这里。”
苗父无奈:“夫人,真不是我给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拿的,又怎么会让她当着你的面拿出来?”
“好啊你,你们果然是想瞒着我。”孔氏气怒交加,“我嫁给你之后,为你生儿育女,还帮你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让你走出去得人尊重。你居然这么对我,良心何在?”
看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楚云梨“好心”解释:“这银子真不是爹给的,你误会了。”
“你拿了好处,当然帮着他说话。”孔氏怒极,“那你倒是说说,这银子哪儿来的?”
有心人细打听一下,都能知道银子的来处。楚云梨并不隐瞒:“是我卖了一张伤药方子得来的。方子是我娘临去前悄悄塞给我,我不知道东西这么值钱,被婆家逼到走投无路,才拿着去医馆里试了试,没想到一下子就换了三百两!”
她说得轻描淡写,苗父惊呆了。
“你娘怎么会有这种方子,她从哪儿拿来的?”
这话孔氏也想问。
楚云梨一脸无辜,摊手道:“人已经不在了,她当初也没有说这张方子的来处。如果你们实在想知道,那只能等百年之后亲自去问她。”
苗父:“……”
孔氏根本就不相信,即便苗惠儿神情诚恳不像是撒谎,她不认为那女人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胡扯,完全是把我当傻子糊弄,这事没完!姓苗的,你必须要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就收回之前的那些嫁妆银子,回家让爹娘针对你!”
苗父只觉焦头烂额。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的话?”
“怎么我都不相信,苗惠儿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孔氏语气笃定。
她越说越生气,起身就往外跑,看样子是回娘家了。
苗父飞快追了出去。
楚云梨看着二人的背影,转身回了村里。
陈秋满做梦都想要与妻子和好,什么都怕对比,他在城里做了几天乞丐之后,才知道以前的日子有多安宁。
如今妻子手头有那么多的银子,夫妻俩好好过,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平平淡淡,不用再为了一日三餐奔波……他也想好了,以后再不和家里人纠缠。爹娘对他可能没有私心,但是另外兄弟俩可不一定。
一回到家里,周氏看到他,脸色当场就落了下来:“你怎么回来了?当初可说好了的,来福不能在这个院子里长大,你们父子只有逢年过节才可以回。这不年不节的,你趁早走。”
此时的陈秋满一身脏污,头发一条条的,浑身都弥漫着一股臭味。来福小脸很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五官,整个人都瘦了不少。出去好几天,没见有长大,反而还变小了。
陈母看见三儿子变成这样,心疼得无以复加,听到小儿媳的话后,心头很是不满:“老三明显受了不少苦,都是一家人,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毒呢?”
周氏强调:“当初你们说了不让来福住在这里,如今又把人放进来,是不是想食言?”
“你让人进来吃一顿饱饭,洗漱一番,再让人走,谁都找不出你的错。”陈母一把推开小儿媳,将儿子扯进了门,又吩咐大儿媳,“去烧点热水,让他们父子洗漱。对了,稍后把老大的衣裳找一套出来。”
本来是想让小儿媳去找老四的衣衫,看她脸色难看成那样。陈母也不想喊她,不是怕了小儿媳,而是儿子难得回来,陈母不想和她吵。
周氏见婆婆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执意要把父子两人叫进门来,她认为这就是毁约的开始……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想要阻止后头的无数次,必须在第一次时就把规矩定好。于是,她也不管家里的一摊子事,直接回了娘家。
周家住得不远,这边陈秋满父子俩还没有洗涮干净,一家人就已经赶到了。
陈秋满从洗漱的屋子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院子里的周家人,他不想和这些人闹,只强调道:“我这一次回来是有事想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家里以后就是你们求我住,我也不会住。”
其实周家人想得要更深远一些,明明陈秋满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院子,并且他的院子比家里这个要大要好。按照常理,兄弟三人分家的时候,这样子就不用分成三份,只用分成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