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苍山中了药,加上昨天晚上喝了酒,此时脑子很疼,他知道此时情形不对,但是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早就该在这张床上躺着的妻子为何会站在门口。
此时他和妻子的身份应该调转,他在门口捉奸才对。
柳如严昨天晚上是故意让自己喝醉,她很不喜欢赵海棠,不保证自己面对无知无觉的赵海棠时能忍住不掐死人,于是干脆放任自己喝得烂醉。看见身边男人一脸茫然,她心头很紧张,垂眸看见床边堆着的属于自己的深蓝色衣衫,心下一松,伸手推了一把身边男人。
“林兄,你怎么睡这里来了?”
林苍山一开始不清醒,此时已经完全想起来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他张了张口,想要质问门口的妻子。却又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不适合深挖,最要紧是赶紧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我不知道啊。”林苍山听到身边人努力强调“林兄”二字,明白了她的意思,呵呵笑了两声,“好在我们俩都是男人,不然还说不清楚了。”
楚云梨满脸讥讽:“之前就有人跟我说,你们俩凑得很近,怀疑你二人有断袖之癖,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蠢货竟然是我!”
她瞪着林苍山:“你好恶心,既然喜欢男人,为何要骗我感情?居然敢骗赵家唯一嫡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林苍山哑然:“昨晚上明明说你把我塞过来的。”
楚云梨冷笑:“这家里从不留宿客人,你为何要让姓柳的住?”
林苍山沉默:“他喝醉了!”
“大街上那么多的酒楼不能住么?”楚云梨呵斥,“去把昨天晚上那些客人请回来,还有,把我娘也叫来。”
林苍山愕然:“夫人,我和柳兄躺在一起而已,多大点事,至于闹得人尽皆知么?”
楚云梨反问:“既然你们俩心里没鬼,怕什么?”
上辈子赵海棠是在发现柳如严没有死,还嫁给林苍山恢复了女装后,才找人打听两人,那时才知道两人早在称兄道弟时就非同一般的亲密。总之,超越了同窗和同乡该有的距离。
在赵海棠还是林苍山妻子时,学堂里的弟子就已经知道他二人亲密太过之事。比如昨天晚上来的那几人,对两人的关系是三缄其口,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客人还没到,柳如严大着胆子起身穿衣,林苍山过来时只着了内衫,没有其他的衣裳穿。他想让随从帮他送披风,可惜,那随从已经被楚云梨给制住了。
赵夫人来得很快。
她进门后,看见被堵在屋中的两个男人,丝毫不觉得意外,却还是装作满脸怒气的模样。
林苍山急忙跟岳母解释,说自己无辜:“真的是夫人想多了。我和柳兄是同乡,平时有点亲近而已,真不是那种关系。”
赵夫人满脸怒气:“你的意思是我女儿无理取闹?”
林苍山确实是这个意思,但看赵夫人怒火冲天,他哪里敢承认?
“岳母,我没有。”
赵夫人咄咄逼人:“那你发誓啊。你发誓和你身边的这个人没有过超越了同乡的关系,没有发生任何亲密之事,否则你就全家都不得好死。”
林苍山:“……”
他之前觉得岳母挺讲道理,看着温柔婉约,端庄大方。从来没发现此人居然这般难缠。
说话间,外面已经有人进来了,为首的就是刘举人。
楚云梨扭头看他们,未雨泪先流:“诸位,今天早上我醒来发现他们俩人躺在一张床上,姿态亲密,我请几位来,就是想让大家帮忙做个见证。是林苍山对不起我,骗我感情,骗我嫁妆银子……”
林苍山急忙为自己辩解:“是你将我迷晕送来的。”
众人:“……”
除了昨天新来的那两个人,其他人都一脸复杂。刘举人在这几人之中地位超然,忍不住出声问:“林兄,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这天底下的所有女子在嫁人时,想的都是和夫君好好过日子的。有了孩子后,更是希望一家子和睦安宁。
赵海棠日子过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把自己男人迷晕了丢到别的男人床上?图什么呀?
这么离谱的事,谁会信?
楚云梨一脸悲愤:“林苍山,你太欺负人了!”
平时林苍山和柳如严就走得近,察觉到同窗眼神不对劲,他心虚之余,就想澄清两人不是主动睡在一起,脱口道:“你有了外心,想要改嫁,所以才……”
“那你说我要改嫁给谁?”楚云梨打断他,“你不在的这一年多里,只有柳如严经常过来,他是唯一一个和我走得近的男人。若我真的想要另嫁,也只有嫁给他,污蔑你有断袖之癖,把你丢给下人都好过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