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就是住在外城的普通人家,谁家要是送做妾,都会被人暗地指责,这送儿子给人家……尤其乔治坤之前可是娶了妻的,不是江父自吹,自家儿那绝对是一点毛病都没有,性情温柔,做勤快,容貌也是中上,谁要是娶到自家儿,那绝对是福。
乔治坤不要了这福,跑去给人做男宠,还好意思穿得人模狗样说现在人前,怕人家不知道。这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
“雨娘,你就惦记他了。”江父怕儿放不下,毕竟,当下讲究出嫁从夫,很少有子会二嫁,乔治坤长得又好,儿放不下也是有可能的。他越越担忧,劝道:“这样,稍后咱们就开始相看,绝对见比他好的。你如今意做着,手有铺子,肯定嫁得比之前好。乔家有眼珠,以后一定会后悔。”
楚云梨没家人的话放在心上,转而道:“你送了酒,货款收了吗?”
“收了。”江父这才起来正,从怀掏出一张银票:“他们按月付,我给挡了。你这意才刚刚起步,酒都是用粮食酿的,现在是三月,在秋收之前粮食会越来越贵,这都需要本钱来垫。”
楚云梨笑着接过:“爹说得有理,我记着了。”
江父听到儿夸赞先是欢喜,后又有些不安:“我一辈子没做过意,你要是觉得我不对,就听我的。你如今这光景不错,可被我给毁了。”
楚云梨心都有数,又宽慰了几句。
关于乔治坤做了酒楼大管,很快就在巷子传开,他和当初江雨娘在内城干活不同。那时候江雨娘早出晚归,几乎是两头黑,来去全都靠一双脚走。乔治坤就不同了,每天都有马车接送,并且那马车挺华贵,他又不用一整天呆在酒楼之中,出门时天已大亮,有时候刚刚过午就回来了。整人穿着鲜亮华贵……巷子有许多人都在内城干活,渐渐地就有人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
“什么酒楼管,那就是面上说着好听。乔治坤之前都是扛货的功,下死吃饭的,哪会管酒楼?”
“我觉得也是,他那管,也就是名头好听。富家拿着大银子陪他玩呢。”
“不过,这也是本啊!”边上有男人凑过来:“谁要是让我穿得干干净净,给我大银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再说,伺候富家……那可是肥差。”
“滚你的吧,有你什么?”
……
乔母站在转角处,听着那边的议论声,脸上一阵阵发热。她之前给江雨娘的银子,儿子早已经拿回来了,她又置办了不少东西,此刻手就抱着一匹新出的料子。但听了这话,她却觉得这料子特烫手。
其,早在唐红衣和儿子见面后,乔母就知道了她已经不愿意嫁的。凑巧的是唐红衣在此之前跑到江雨娘铺子去了一趟,她总觉得是江雨娘坏了自家的好,所以才上门骂了一顿。
结果,骂人不成,反被推了一,心提有多憋屈了。
更让人憋屈的,哪怕知道唐红衣不愿意嫁,她也舍不得唐家给的好处,于是,就成了现在这样。
“呦,你杵在这做甚?”楚云梨也听到了那边的议论声,知道乔母是不好意思上前,故意戳穿她:“我要是撞着你,你又要讹诈我了。”
然后,她目光落在了乔母抱着的料子上:“你们乔家发财了啊,乔治坤穿得人模狗样,你还买了这么好的料子,或许,当初你那些话是对的,我妨碍了你们乔家的财路。不过,反过来讲,你们也妨碍了我。”
江雨娘离开乔家之后,过的是什么日子,所有人都看得见。
酒铺意蒸蒸日上,整江家眼瞅着就富裕起来了。
就在楚云梨出声时,那边的几人就住了口。有妇人探头看了一眼,确定这边有乔母,顿时作鸟兽散。
他们若是上前厚着脸皮打招呼,乔母还不觉得如何,如今转身就跑,连面对自己都不敢,乔母真心觉得自家已经沦为了所有人口中的谈资。
“江雨娘,谁讹诈你了?”乔母脱口道:“我会缺你那点银子?”
楚云梨恍然:“看我,真说错了话了。你如今有一孝顺的儿子,你那孝顺儿子还有一贵主,当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普通人的。那乔夫人,您先走?”
乔母:“……”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也不在此继续吵,免得又被人看了去,抬步就走。
乔母抱着料子,怒冲冲回到家中,才发现家有客。
家富裕了,出嫁的儿多少也能沾点光,乔治宁最近经常回娘家,带着一双儿回来打牙祭,她的那儿未满周岁,本身还在喂奶。之前吃得不太好,儿到现在头发枯黄,整人都挺瘦的。乔母心疼外孙,让儿回娘家来吃饭。
可乔治宁不知道二哥私底下的那些,不清楚娘家到底有多少银子,一直不好意思,回来赖着,就怕娘家失和。也是现在知道乔治坤搭上了一贵,家中不缺吃喝,她这才经常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