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吃完最后一口面,脸色有些冷清,“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说服我同意他娶你。”
锦夜浅浅一笑,“不管你同不同意,他都要娶我。我只是心疼他,希望你别为我,生他的气,他必定也不好受,内心其实非常渴望得到你的祝福。”
督军看她眼神清澈,坦诚,明亮,心头微紧,又叹了口气,“你们年轻,看得不够长远。为了你,他要自立门户,你知道吗?”
锦夜心头一惊,“自立门户?”
“我老了,我的督军之位原本想传给他,你愿意看他和家里决裂吗,愿意看他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从头开始吗?”
督军目光虽然淡淡,但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锦夜从开始的震惊,到淡定从容,“他若能为我做到这地步,我为何不能为他努力一次呢。如果这是他的选择,我会尊重他,也会陪着他。”
督军神色微动,“可是你们的障碍不止我一个,你可准备好了?”
锦夜觉得姜还是老的辣,回过头来忽然发现,自已掉进自已挖的坑里。
自已的坑哭着也要爬起来,“是的。”
此时,警察厅的审讯室里。
烟雾缭绕,尼古丁混合着血腥味,沈副官被熏得有点难受。
魏良辰伫立在灯下,看着眼前晕过去的男人,眼神阴鸷,脸上像凝着一层冰。
“你们觉得他说的可信吗?”
答案出人意料。
犯人是马列主义的。
祁元道:“不好说,这些家伙无孔不入的,之前督军不也抓了好几个?”
魏良辰眼神明灭晦暗,暗光涌动,“那种人是硬茬,不会这样轻易就招了,这两个,不像。”
他们这些拿枪的,见的人多了,久而久之,就会有种猎犬般的嗅觉。
同类都有一种相似的味道。
“少帅,我也觉得,不对劲,这两人招出列车上的内鬼,也都全部都招认了,跟他们说一点不差,一切都太吻合,反而像安排好的。”
祁元点头,“凭我敏锐的直觉,同意沈副官的话。”
魏良辰白了他们一眼,“这次我不要直觉,我要证据。”
“你是不是比昨天多喜欢我一点点了?”
祁元扔了烟,“嘿,我又不是神仙。这不是让你找钟探长了吗?抓到那人,或许有新的线索。”
在海城的钟探长是魏良辰好友,已经答应去找人,但刺客也不知什么来头,现在还没消息。
魏良辰又看了犯人一眼,“至于这两个,等他们醒来,再继续审!”
那目光,看得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得罪谁,千万别得罪魏少帅的女人。
锦夜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堵肉墙,结实的肌肉上有一滩濡湿,不知是她的口水还是汗。
“醒了?”魏良辰的声音低低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