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差们不疑有他,齐齐往坟地赶。
半道撞见另一个月浮玉,纳闷道:“月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一行人再回赵家村,一道无形的结界已完全罩住赵全根家的院子。
月浮玉修为最高,捏诀试了几次,结界纹丝不动。还想再试,顾一歧喊住他,“他的修为,远在我们之上,我即刻回地府请阎王大人过来。他若是闹出人命,怕是不好收场……”
顾一歧说完便消失不见,崔子玉与月浮玉只能坐在结界外苦等。
“沈修吉,亲手杀死心上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了无生机的赵遂生在月浮玉走后不久,等来了姜杌,拿着一束花的姜杌。那束花有白有红有紫,是他今日细心挑选,又亲手摘下,送到折丹坟前的花束,“折丹没有得罪你。”
姜杌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笑而不语,只怔怔盯着手上的花。
一朵接一朵,他把它们折断、揉碎,然后抛洒到半空中。
那些细碎的花瓣,似团团火星,诡异地落在四个人裸露的皮肤之上,引起一阵阵哀嚎。
年纪最小的赵常欢,被吓得大哭。
赵栝见不得女儿受苦,跪地求饶,“我与常欢真的没有见过她。”
赵和附和道:“我也没有见过她。”
对于三人的求饶,姜杌点点头,算是认可。而后好整以暇坐着,手倚在窗前桌子上,轻声询问靠在角落的赵遂生,“沈修吉,你呢?”
赵遂生惨然一笑,“不知。你若是想报仇,大可杀了我。”
姜杌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寻死啊……怪不得心尖血也不喝了,整日去坟地种花。”
天色渐明,结界外传来一声声若有似无的鸡鸣。
姜杌走到窗台,闭目沉思。
许久后,他背对着赵遂生,唇边勾起一抹笑,“我若是犯错,便得被迫与她分开。不过,我虽不能杀你,但可以找个人杀了你。”
赵遂生似乎猜到姜杌想做什么,眼角有泪流出,他近乎哀求地跪在地上,“他老了,受不得这些打击。我求你,别跟他说。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折丹的房间与赵遂生的房间,彼此相通。
往日,他侧耳便能听到隔壁房间的所有声音。但自从他们住进去后,他再未听见一声响动。
昨夜,他白日奔波一日,早早睡下。依稀只听见一声开门声,之后便是姜杌的叫喊。
姜杌作势要推门出去,赵遂生无助地哀求着,“村里有一个阵法,入此阵,便会去到一处地室。但是阵法的入口在何处,只大哥清楚,我们不知。”
赵和与赵栝频频点头,“修荣常说,这些事多一个人知晓,便多一层危险。”
“沈修荣在何处?”
“不知。”
赵遂生唯恐姜杌不信,手脚并用爬到他面前求饶,“我真的不知哥哥去了哪儿。求你,别告诉他……”
姜杌负手站定,回头居高临下审视赵遂生,“晚了。我一心烦,便喜欢听别人的哭声。你等着,我把你爹找来~”
“不要,你别跟他说……”
在赵遂生凄凉的哀喊声中,姜杌将赵家村的另外几人喊至房中。
赵全根一进房,看见赵遂生跪在地上,顾不得姜杌在场,急匆匆上前扶他坐到床上,“遂生,地上凉,你去床上躺着。”
姜杌大力拍手,诚心称赞赵全根,“沈炎。你瞧,赵全根比你会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