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妥当,骨汤咕咚咕咚的冒着泡,配菜和肉摆在一旁,红的、绿的、白的、黄的煞是好看,只等张九如过来了。
张九如散了衙就被小满拉了过来,一路上问什么也不说,此时透过热气瞧见宁澜的脸,温柔一笑,“怎么今日有这样好的兴致?”
“别庄修好了,开心,特地叫九哥来庆贺一番,”宁澜装做不经意的把玉佩递给张九如,“前两日和赵耀出去瞧着好看买的,给九哥吧。”
张九如笑着接过,把身上的玉佩解下来,换上了宁澜给的。
宁澜笑的开心,拉张九如坐下,依着他的口味调了芝麻酱蘸料,自己也调了一样的,两人边吃边说,兴起时,不免多喝了几杯酒。
酒是窖藏的绿醑酒,度数要高一些,烛火摇晃时,宁澜已不剩酒力,张九如抱起他去了卧房,自是“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次日宁澜醒来,别的也顾不上,一拍脑袋懊恼道,“蛋糕忘吃了!”
张九如已穿好衣服,正在整理头冠,好奇问,“蛋糕是什么?”
宁澜一下解释不清,穿着里衣就要去井边拿,被张九如拦着了,给他穿好外衣和鞋子,两人才去把蛋糕取了出来。
十月底的早晨已有些凉了,蛋糕在井里吊了一夜冰的很,张九如知道这是宁澜费尽辛苦做出来的,便切开当早饭吃了。
“少吃些,九哥,”蛋糕一切开橙红的柿子泥就流了出来,空腹吃太多柿子不好,张九如只切了一小块给宁澜,剩下的看那架势竟是要吃完的。
“无妨,我正好饿了,只委屈了你饿肚子,回去再叫厨娘熬碗粥喝吧。”
别庄里什么都没有,昨日吃的都是宁澜带来的,再说此地宁澜不愿叫太多人来,也就没有请丫鬟婆子,只住的时候提前叫人来打扫,饭食自然也没有人做。
“没事,我也不太饿,”宁澜吃完了自己盘里的,勺子伸向了张九如那里,两人分着把一个小六寸的蛋糕吃完了,也不觉早上就吃这样甜甜的东西腻歪。
……
今年的第一批秋梨膏知礼已经送来了,今年能做出的量要比去年多出将近一半,宁澜担心销路,小满把张九如送去署衙之后,就把他送到铺子里了。
“秋梨膏近日卖的如何?”宁澜找到知达问道。
“少爷,都是老客再问,买的也不多,几罐几罐的买。”
铺子到底不是以卖秋梨膏为主的,宁澜想了想,把路其叫了回来,带着他去城里各个医馆谈代卖了。
好在去年秋梨膏因为张九如和赵耀在府城打出了一些名气,吃了几回闭门羹,两人也和两家医馆签了契约。
宁澜为打消医馆的顾虑,只等他们卖出去了才收银子。宁澜这边秋梨膏的价格是定死的,卖出的多了还可以再便宜,卖价多少由医馆自己定,赚多赚少都是他们的。
“少爷,喝茶,”两人连着跑了几日,有时顾不上回去吃饭,累了就找个茶摊坐着休息,路其去买了两碗茶先给了宁澜一碗。
宁澜喝下一口茶,问道,“累吗,可还能撑得住?”
“不累的少爷,”路其摇头,这比起他在糖作坊已经轻松很多了。
宁澜思量片刻,“后半晌你再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和别人谈的,明日换你来谈,我跟在后面。”
路其端茶的手一个不稳,茶水洒了半杯,定了心神就利索地应下了。
路其原来在花楼里当小厮跑腿,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灵还是有一些的。一开始宁澜怕他心不正,就交给阿南磨练了一段时间。
糖作坊和赵耀家的庄子连着的,每天有大量的水果残渣自然不能浪费,都是要沤了肥浇到田里的,阿南给路其安排的就是这些活计。
这样的活干一天下来又脏又臭,天热时根本没人愿意靠近路其,他吃饭都是打了自己蹲的远远的吃。几个月下来,未曾听他与旁人抱怨过,连回家面对路婶儿也是报喜不报忧。
次日两人再去找医馆,宁澜果然是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从头到尾都让路其自己应对。
生人上门,一般是见不着管事的,路其只用了一个法子,就是死磕。
他们前几天已花了时间把城里的医馆摸了一个遍,路其有心,哪个医馆什么规模记得八九不离十。
他找准一家之后见不着主事的,就往旁边的店铺想方设法打听出主事之人,有时还要贴些钱出去。打听好人之后就在管事上下工路上等着,见缝插针的去套近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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