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之看她一眼:&ldo;你以前也总嫌我管得太多。&rdo;
庄伊禾挠挠头,嘟囔:&ldo;…那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嘛。而且,以前家里发生过那些事,我注定就不会有完全的自由。其实对比你,我已经是很幸运的了。&rdo;
梁序之未作声,坐在前院草坪边的椅子上,从金属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
庄伊禾听他这麽说,想了想,大概也有点猜到钟晚是因为什麽而消沉。
以梁序之的性格,如果做出决定,也不会因为任何旁人的话改变。
庄伊禾斟酌着开口,暗示道:&ldo;以前你刚把我送来澳城治病,还找一堆人看着不让我回港岛的那段时间,我确实挺烦你的…好吧,其实是特别烦。可再怎麽样我们都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除非极特殊的情况,这种血缘亲情都是剪不断的。但别人就不一定了…&rdo;
梁序之看向她。
庄伊禾:&ldo;我挺喜欢钟晚姐的,所以当然希望你们有好结果,让她当我嫂子。不过,如果是我以后要找男朋友,肯定不会找像你这样的…会很累。&rdo;
&ldo;所以,如果你们真的分开了,我也能理解,但是也要好聚好散吧,至少别像我们的父母一样。当然,对你们而言我是外人,所以这些话说着容易。&rdo;
梁序之许久没说话,手里的一支烟抽完,又点燃一支。
庄伊禾正欲再说什麽,远远看见林叔从大门一路小跑着过来,像是发生了什麽紧急的事。
林叔过来之后,看看梁序之,又看了眼旁边的庄伊禾。
梁序之淡道:&ldo;有什麽事你直接说就行。&rdo;
林叔眉头紧锁,&ldo;疗养院那边出事了。&rdo;
闻言,庄伊禾立刻站起来,焦急地问他出了什麽事。
林叔语气沉痛:&ldo;是庄女士…她藏了一把刀割了手腕,护工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rdo;
庄伊禾站在原地,木然的神色,随后腿软似的,一下子跌在地上。
梁序之看着远处,手里那半截烟燃尽,火星烫到指节,他才想起来将其碾灭。
这一天终还是到来。
庄敏怡也离开了。
钟晚听说庄敏怡离世消息的同时,和梁序之、庄伊禾一同乘上了返回港岛的车。
她和庄敏怡只有过那一面之缘,乍然听到她出事,没有太多感怀,更何况,死亡对庄敏怡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庄伊禾哭得很伤心,再怎麽样,那也是她亲生母亲。
回程时,她一直靠在钟晚身上,眼泪一刻不停地往下掉,哭得浑身都在发抖。
梁序之沉默地坐在前排副驾,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钟晚的共情能力一向强,看到庄伊禾这样,也想到自己当年通过媒体看到卢文茵自杀的消息。
她轻拍着庄伊禾的背,说些宽解的话,虽然也不能起到效果。
后续几日,梁序之和庄伊禾都鲜少出现,大概是去处理庄敏怡离开后的丧葬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