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之扫了眼竈上的砂锅,&ldo;不用。&rdo;
钟晚便转回头,继续喝她手里那杯柠檬茶,也没再多说。
梁序之:&ldo;卢文卓今天联系过我,找你有事。&rdo;
钟晚默了下,又看向他:&ldo;他找我?他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就行,还先…&rdo;
说到一半,她才意识到自己脑子大概是病糊涂了。
之前在港岛用的手机号早就注销,又没给卢文卓留过其他联系方式,当然只能找到梁序之那去。
钟晚话锋一转,问:&ldo;大概是什麽事…你知道吗?&rdo;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梁序之的语气似乎比往常更温和些,&ldo;你母亲有些遗物在卢家,他想交给你。&rdo;
钟晚安静好一会儿,垂下眼,&ldo;那我跟他联系,我存过他电话的。&rdo;
梁序之:&ldo;好。&rdo;
佣人将煮好的云吞盛到白瓷碗里,端到吧台上。
钟晚拿起旁边的小汤匙,没马上吃,片刻后,很轻声地说:&ldo;…谢谢。&rdo;
梁序之看她几秒,不知在想些什麽,而后擡起手,抚了下她的头发:&ldo;吃东西吧。&rdo;
已经是深秋,天气转凉,近日港岛的雨水又多了起来。
钟晚跟卢文卓联系后,商定两天后见面,卢文卓直接来太平山找她。
大概有梁序之的关系在,卢文卓愿意大老远跑这一趟,钟晚也就没推辞。
一层的客厅很大,有专门用于会客的区域,到了约定的这天,也下着小雨,天色暗沉沉的,难免让人心情也压抑些。
钟晚大清早就起来,提前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等。
卢文卓被佣人领着进来的时候,手里拖了一个很大的黑色行李箱。
钟晚的视线在箱子上停留许久,才缓过神,起身请这位名义上的舅父坐下。
有佣人过来替他们沏了茶,卢文卓没跟她寒暄其他,直奔主题道:&ldo;当年阿茵最后住的公寓里还有不少东西,她在港岛也没别的亲人,警察让你外公和外婆带人过去收拾的。&rdo;
&lso;外公&rso;&lso;外婆&rso;这两个称呼太过陌生,钟晚没听过,连照片都没见过,心底难免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卢文卓看到了她眼中的茫然,继续道:&ldo;虽然说是断绝了关系,但毕竟是亲生女儿。你外公和外婆去过之后,消沉了好一段时间,你外婆因为太过伤心生了一场大病,你外公更多的是生气,当时让管家把阿茵那些东西都扔掉。&rdo;
钟晚攥了攥拳,眉头皱起来。
亲生女儿去世,他们的反应就仅是如此,在这种家庭,也许只有明面上看起来是重视亲情的,背后说不定比陌生人还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