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序之阖上眼,脑中再次闪过钟晚刚才那些话。
对他有所求,所以愿意演。
他们之间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从两年前相遇到她离开港岛,再到现在重新跟着她,又确确实实只是这样的关系。
他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无解的题,表面像是填上了答案,却隐隐感觉是错的,又看不出错在何处,正解为何。
车内开了空调,空气还是不流通,梁序之胸口很闷,又将车窗降下一半,带着湿气的夜风钻进来,但仍压不下他烦闷的心绪。
也许这时候找个地方跟好友喝几杯酒,就算不谈与钟晚相关的事,应也能纾解几分。
但活了三十年,梁序之身边也没任何能说上话的朋友,亦或亲人。跟他有过交集的所有人,不论亲疏远近,都是一样的利益关系,为利而聚,为利而散,跟她也是同样。
梁序之自嘲般笑了声,靠在座椅上,只听到窗外晚风川流的声音。
他平声吩咐:&ldo;开个新闻台的广播。&rdo;
&ldo;好。&rdo;林叔答应完,却迟迟没有放出广播,半晌后,他轻叹了声气,&ldo;不然还是找个地方歇会儿?前面路段在堵车,今天周五,不知道得堵到什麽时候。&rdo;
梁序之轻&ldo;嗯&rdo;了声,说了个地名。
半小时后,两人到了另一栋公寓楼。
小区门口有家进口超市,林叔开进去前,贴心地买了两瓶威士忌和杯装的冰块。
超市里没见着梁序之常喝的牌子,林叔上车后,拿起酒瓶,笑问:&ldo;这个行吗?&rdo;
梁序之睁开眼,眉梢微擡了下:&ldo;你能喝?&rdo;
林叔笑:&ldo;这不是在沪市吗,没人管着,刚好我也馋了。&rdo;
梁序之没再说话。
这间公寓也是定期有人打扫,各种厨具设施都是配齐了的,林叔去厨房把多余的两杯冰冻起来,取两只杯子倒了酒,端去沙发。
梁序之看了眼酒瓶,淡淡说:&ldo;你还是少喝,这个年纪了。&rdo;
林叔笑道:&ldo;放心,我有数的。&rdo;
许久后,聊了些梁家和集团里有的没的,林叔试探着提:&ldo;我问句不该问的,钟小姐那边…您是怎麽打算的。&rdo;
梁序之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默了下说:&ldo;就现在这样。&rdo;
林叔:&ldo;那以后呢?&rdo;
梁序之冷眼看他。
林叔也喝了口酒,叹声道:&ldo;钟小姐的性格,不会想一直像现在这样。当然,您总有办法让她妥协,但…对两边都不好。&rdo;
梁序之毫无温度地笑了下:&ldo;你的意思,放她回去,跟她桥归桥路归路?林叔,如果我没记错,你之前还说过,她跟我很合适。&rdo;
&ldo;是合适的。&rdo;林叔斟酌着说:&ldo;但现在情况不同。想走的人留不住,强扭的瓜不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