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的要求仅仅是肩高六尺,六尺便是可以上战场披甲的“马”。战马肩高一寸,品级就上升一等。肩高七尺的马,只怕只有最为精锐的凉州铁骑才配得起,一般的仆骑和普通轻骑兵只怕都配备不起肩高七尺的战马。
可以说,季峨山手中的这一袋金珠翻个十倍,都不一定换得来一匹肩高七尺的马,这样的“騋”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别说普通的军官了,只怕一些在游雍身居高位的将军都弄不出来这两匹良驹。
渡河尴尬:“不问不行吗?”
季峨山摇头:“不问明白,孤心里不安。”
渡河深呼一口气:“你不是都猜到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季峨山抢先一步上了马:“走吧,再不走被雍溯发现,就走不了。”
渡河也随之骑上马,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襄阳。
季峨山笑了:“怎么,你难不成还想留在襄阳?”
渡河道:“我听说白先生已经到了襄阳,只是有点可惜,我还没和他正式见上一面。”
他唯一的一次见到白未晞,就是那年司州桃林乡,他站在很远很远之外,看着白未晞与旁人论道。他认识白未晞,可白未晞却大概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现今,他们离的这样近,但渡河却依旧没能见到白先生一面。
渡河幽幽道:“终究是缘悭一面,这大概就是命吧?”
季峨山:“等孤率兵打到长安的那天,你就能见到你的白先生了。”
“或许吧。”
渡河淡笑,他转身看了眼身后高大的襄阳城墙,笑着从怀中拿出一枚黑子扔在地上。
他有种预感,似乎他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白先生了。
有些可惜,他还未曾和白先生真正地论道。
【襄阳,临时东阁】
白未晞找到崇云考的时候,崇云考在画画。案牍劳形多年,他甚少有这样的雅兴。白未晞走到崇云考的对面,发现崇云考画的是一幅山水图。
和他那把用了很多年的折扇上如出一辙的山水图。
等崇云考画完,白未晞才问:“这幅山水图有什么寓意吗?”
崇云考放下画笔,说道:“这是当年太后娘娘送给老夫的那把折扇上的画。老夫临摹许多年,却终究没有学到太后娘娘的半分神韵。”
白未晞然:“听闻当年录公被兄长欺辱,是太后娘娘救了你,还将你引荐给先王,录公这才踏入雍国官场。”
崇云考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