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上天说,我觉得窦采儿很适合当皇帝。
对此,太后窦强女做出重要讲话:“妖言惑众!”
季峨山吓得当场跪了下来:“阿娘,舅父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舅父忠心一片,阿娘莫要中了他人的离间计!”
窦强女却没有扶起季峨山,反而目光冰冷地问:“离间计?既然如此,予问你,谁会在这个时候做下这样的离间计?”
季峨山一时无言。
窦强女不再搭理她,吩咐金鳞卫道:“现在,立刻,马上,让这首童谣消失!”
金鳞卫领命离去,窦强女目光冰凉,她对季峨山说:“峨山,予同意这出荒唐的共和行政,是为了找到那份遗诏,让予的阿溯继承本就属于他的皇位。你记得转告相邦,不要奢望自己不该要的东西。”
季峨山只觉得刹那间浑身冰凉。
【临安,相府】
渡河接到消息后,匆匆忙忙赶到相府,只为了和窦采儿商量这出荒唐的闹剧。
渡河痛骂幕后主使:“这幕后主使当真心肠歹毒,竟然想出这样的计谋来离间义父与太后。义父,你要不要西安在就去和太后娘娘解释?”
然而,听了渡河的话,窦采儿却反问:“渡河,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渡河一时之间都没转过弯来:“什么?”
窦采儿说:“你也觉得,这首童谣是无稽之谈?”
渡河的眼皮忽然间就跳了一下:“义父,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窦采儿看向他,此时此刻,窦采儿的目光中透露出的,是渡河从未见过的野心和欲望:“渡河,你也觉得,那个位置就该季氏皇族去坐吗?”
渡河的心在瞬间沉入谷底。
窦采儿问他:“凭什么?”
“上古之时尧舜禅让,就连大禹也曾将王位禅让给伯益,是启不顾父命,开启了家天下的恶习。难道,这样的恶习竟是对的吗?”
“吊民伐罪,周发殷汤,商周都是以臣弑君,此时为何无人去言家天下?昭襄王灭周,迁九鼎于咸阳,为何无人说天下是宗周的天下?高祖诛秦,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何现在天下人却执着天子须是季氏皇族?”
渡河讷讷无言。
察觉到窦采儿的意思,好半晌,渡河才道:“可是义父,大尧之子丹朱被称为‘帝丹朱’,若是家天下于夏启开始,丹朱何以称帝?《韩非子》中的《说疑》篇亦云,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义父,可见从未有什么禅让,所谓禅让,都不过是以臣弑君的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