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能够亲赐神物与你,自是对你起了一丝兴趣,不过你先别急着高兴,被娘娘盯上起意的,可未必就是一件仙缘良事。
无外乎是又见不得她家那小女儿伶仃一人,孤寡可怜,想要收个名义上的徒儿,陪伴她那位小山君逗个闷子。”
“小山君?”百里安不解。
“可不就是她家那位小山君咯,说起这小山君也是奇怪,既是君皇陛下与娘娘所出,怎么说也应天生为神,血统纯正,是为垂御八方的统治者。
可小山君出生那日,却是夭折之相,娘娘耗费了极大的心力才保全她一命,但十分可惜,娘娘家的这位小山君血脉强则强矣,却落得了一个无法修行、久病缠身的孤寡之命。”
百里安问:“这与我收到丝方尽又有何干系?”
“干系可大了去,要知晓,一般这种生来不凡却病疾缠身,依靠着半口气吊着性命的人而言,性子多是孤僻难处。
娘娘家的小女儿不喜与人过多接触,常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生活,就连对娘娘也是百般疏离,能避则避。
可是这样一个孱弱的神祇,在无人照料的情况下,总是难免发生一些危险的意外。
小山君同她娘亲一样尊傲,若是直接安排仙侍照料,难免就让小山君觉得自己是个只会累人累己的废物,因此娘娘便会假借收徒为由,安排弟子从旁照料。”
方歌渔缠着指尖的丝方尽,笑道:“这赏看似重,实则不过是娘娘不想自己新收的弟子死太快的一种保护手段罢了,如今你既已受了这赏,这便意味着娘娘对你确实起了收徒之心。”
<divclass='gad2'> 百里安嘴角抽了一下:“听方歌渔你话中的意思,成为娘娘弟子,不仅无缘于仙道,反而还有性命之忧?”
“也不尽然,成为娘娘的弟子,好处自是常人无法想象,而事实上,不少拓海承灵境的修行者被娘娘收为了弟子,仅仅几十年间便渡劫成仙者亦不占少数。”
百里安听得头皮有些发麻。
寻常人光是修行至拓海之境,都需得耗费百年光景,承灵境更是遥不可及。
至于天人之境,那更是万千之人仰望不可触及的天堑传说。
不过拜师于昆仑,仅仅几十年光景便成功渡劫……
这岂不是意味着,扔一个李玄上昆仑,几十年后便成就出了一个温含薇?
这也太扯了。
似是读懂百里安的表情,方歌渔又道:“只可惜啊,娘娘的弟子岂是这么好当的,在我印象中,凡是成为娘娘弟子的人间修行者,那道天人生死大坎过得倒是顺利无比,可不出几年,能找出健全活蹦乱跳的还真没几个。”
林苑听得心惊胆战,忍不住拉了拉百里安:“事实证明世上没有捷径可寻,司尘你可莫要被昆仑之名给欺了双目。”
百里安哭笑不得:“二位可真是多虑了,我一小小尸魔,哪敢去那天都圣地,我从未想过要成为娘娘的弟子,纵使那位大人有心,若我不愿,她还能强人所难不成?”
方歌渔努了努嘴:“那你未免真是将君皇娘娘想的太正直了些,这种事情,她还真就做得出来。”
见方歌渔神色有异,百里安不禁奇道:“何以这般肯定?”
方歌渔喟叹:“在我十一岁那年,我随我外公去往昆仑雪山见礼,君皇娘娘对我亦是起了收徒之心,我堂堂十方城大小姐,在人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自是不愿拜入这仙山圣地跟个老妈子似的伴在那小山君身边伺候。
君皇娘娘倒也有意思,她这么大一岁数的昆仑神祇,居然同我一个小姑娘较真,关了我整整三个月,日日放大老虎来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