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朝代不是没有土匪,他们大部分都分布在深山老林或者边境地带,据说最大的土匪窝在无定峡和落霞关一带,处在钰公主和彭有牛驻守的区域之间。钰公主和彭有牛也都想剿灭这群土匪,可是土匪非常奸滑,由于处在深山老林之中,等兵马赶去时,土匪早就逃的没影了,兵马撤离后,这群土匪又返回原地,折腾几次无果,钰公主和彭有牛也就放弃了。土匪头子叫郭大胆儿,这个名字虽然土,但是名声却是不小,传闻郭大胆儿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力气更是大的吓人,拳头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马,外界还传言,他与彭老将军交过手,二人从黑战到天明,从天明战到天黑,足足交手了三天三夜,丝毫不落下风,武艺相当了得。原本郭大胆儿只是一介土匪,可是传着传着,硬生生的传成了妖怪,据说这郭大胆儿每天要喝三碗少女的血,生吃婴儿的心脏,非常的可怖。还有传言说,郭大胆儿青面獠牙,头生犄角,双眼如铜铃,目能夜视,在夜晚泛着幽绿色的光芒,十分恐怖。所谓的传言吴忧自然不信,如果自己也落草为寇了,那外界岂不是也把自己塑造的不成人样了,想到这里,吴忧果断息了落草为寇的想法。黑风寨虽然做为土匪窝,不过这个名字却非常的霸气,吴忧并没有要更改的意思,做不了土匪,过过做土匪的瘾也未尝不可。在山上休息了片刻,一行人便下了山,来到小溪旁,见十几个村民正在溪边捕捉虾蟹。王老憨叫停了众人,说道:“这位是城里的大人,也是我们的主家,都记住了,以后莫要冲撞了主家。”王老憨似乎很有威望,他说的话很管用,一群村民喏喏应道。吴家廉价的布料很少,不论是吴忧,还是吴坎和哑巴,衣着都不凡,明眼人一打眼儿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一般。和城里的百姓不同,这些村民见吴忧等人的目光都带着畏惧,这是这个朝代阶层的划分,导致他们天生对当官的有种天生的敬畏。其实不仅这些村民,就连王老憨,以及和他一起的几人,也是这种心理,只不过表现的并不明显。吴忧不习惯村民们用这种眼睛看着自己,他对王老憨道:“我们走吧!”于是,一行人朝王家村的方向而去。一边走,王老憨给吴忧介绍王家村的情况:“陇西王氏,在前朝是有名的大族,后来燕朝覆灭,王氏受到了牵连,嫡系一脉满门被诛,太祖陛下仁慈,并未牵连旁系,所以我等旁系保存了下来,一直生活在此地,现在王家村加上外来人口,足有七十二户,共有人口,三百零五人。”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村口,此时,已有百余人等在这里。吴忧看去,都是男丁,最小的年纪不过十岁左右,年纪最大的发须已经灰白,年轻人反而不多。王老憨解释道:“朝廷年年征战,大多数男丁都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的十不存一,老朽年轻时也参过军,后来年纪大了,便回到了村子,老朽本有三子,其中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只剩大牛一个儿子了。”王老憨话说的悲壮,语气却非常的平静,显然,战死沙场这种事情并非偶然,在村里并不少见。今天的出行颠覆了吴忧对大夏朝的认知,这不是他眼中的太平盛世,一些人口中所谓的太平盛世,是普通百姓和边疆士卒用血肉堆砌而成。身为穿越者,如果心安理得的享受普通百姓用血肉换来的太平,良心不安啊!让王老憨明天再去府上一趟,吴忧拒绝了他的送行,带着一行人离开了。在经过那片桑树林时,几只斑鸠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哑巴一把拉住前行的吴忧,被巨大的力道拉扯,吴忧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他回过头,见哑巴一脸凝重之色,目光炯炯的盯着桑树林。哑巴反常的举动绝对不正常,此时,众人也都停下了步伐。顺着哑巴的目光看去,见桑树林平静如常,和之前看到的并无二致。吴忧刚要开口询问,一阵破风声响起,吴忧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身旁的哑巴手掌化为利爪,猛的朝自己的胸前抓来。定晴看去,一支箭矢正牢牢的被哑巴抓在手中,而泛着冰冷寒意的铁制三棱箭头,离自己的胸口不过三公分。有人要杀自己,吴忧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哑巴提前察觉,那么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吴忧反应迅速,目前不是考虑凶手是谁,而是先活下来。“有刺客,快王家村的方向逃。”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人大惊失色,顿时就失了分寸,下意识的听从吴忧的话,转身朝王家村的方向而去。见吴坎不仅不走,反而朝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吴忧连忙道:“我有哑巴保护,你不用担心,你保护赵轻柔,快。”吴忧知道吴坎的性子,如果哑巴不在,他一定会拼死护住自己。哑巴的战力,吴坎很清楚,如果连哑巴都护不住少爷,他冲上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无奈之下,吴坎转身拉着赵轻柔,朝王家村急驰。西斜的阳光暖洋洋的,而吴忧却感觉到了一阵阵的寒意,身上的汗毛不听使唤的全部立了起来。桑树材中传出哗哗的响声,十几名蒙着面的黑衣人手持长刀,快速朝吴忧逼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从这一箭不难看出,刺客的目标正是自己。“走。”吴忧招呼了一声哑巴,朝王家村相反的方向而逃。对方人多势众,个个持刀,而且还有弓箭,哑巴虽然厉害,但终归是赤手空拳。嗖。又是一阵破空声传来,哑巴手中提着一竹篓满满的虾蟹,单臂用力,猛的掷了出来,箭矢被竹篓阻拦,掉落在地。感觉到对面浓郁的杀意,哑巴没有选择硬拼,转身朝吴忧追了过去。:()大夏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