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嗓音,甚至从初时的嫌弃变成了欣喜。毕竟,这可是一个孩子变成了大人的标志啊,黑娃他马上就是大人了。柳母没有回黑娃的话,只是笑着往人碗里夹了一块肉,这是二叔家里端过来的,是罗聪自己做的,他们管这个肉叫做走油肉,可罗聪说这是红烧肉。“你多吃点肉,快些长高长大帮着你哥做事,就是大好事,就是最能让姑姑高兴的事。”“姑姑,我已经很高了。”说到身高,黑娃就兴奋了,他现在的个子确实是挺高了,虽说没有柳群峰高,可和村子里一般的汉子相比已经比大多人还高了。柳群峰原本在一边喂孩子吃饭,听着黑娃的话想到了一件正事,他得让黑娃回去和他家里人说说,重新给他取个名字。“小时候所有人都黑娃黑娃叫着无所谓,长大了家里人叫着也不碍事,可将来你是要做管事的人,怎么能没有一个正经名字?今年夏日长假就和你爹说说,喊他给你取个正经名字,或者直接去找你阿爷,喊阿爷取知道吗。”往日,柳群峰也没觉得他家黑娃名字有什么不好,自从黑娃变声开始,他就在琢磨这事儿了,孩子大了,不能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柳群峰说黑娃名字的时候,还害怕黑娃难过,觉得他嫌弃他名字,可他没想到小伙子心大得很,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反而因为柳群峰这个建议一脸兴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柳群峰,明显是早就想要个正经名字了。“臭小子,你自己不知道和你爹说啊。”柳群峰忍不住笑,但他一咧开嘴,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红烧肉,他虽然在喂孩子吃饭,但陈初阳也在投喂他,时不时的就往他嘴里塞点东西。一家人一顿晚饭吃完,也差不多酉时末了,但眼下可是日头最长的时候,亥时才会天黑,眼下还早得很。饭后,柳群峰便出门遛娃去了,果果现在在家闲不住,整日里都要指挥着抱他的人往外走。夫子两人出门之后,柳母就拉着陈初阳往屋子里去了,陈初阳看着眼前的田契根立马就摇头了。“娘,群峰说了这是你自己的田,你自己收好就是了。”陈初阳说这个只是想要柳母把东西拿回去,可他没想到,他这话一说柳母眨眼时间就红了眼睛,甚至哭了起来。“我知道,他在怪我,可我”“娘!”陈初阳赶紧把柳母的话打断!他知道柳群峰确实是不乐意柳母和柳云峰一家往来,但柳母手里的财产如何处置,柳群峰也是没有意见的。“相公说的不是气话,他是真心的,你是知道他脾气的,他连二叔的水田都不要,又怎么会舍不得你手里的东西?不说你手里的,便是阿奶给的东西,除了分给两个姐姐的,其他东西他都留着,春风和林子都有,相公说等到他们成婚的时候再给他们。”“娘,相公不愿意和林子爹娘他们往来的原因你是知道的,以后不要再提这些事了,至于你手里的水田你不能给我,你给群峰吧,他愿意收着就收着,不愿意你就自己放好,将来你愿给谁就给谁。”“初阳啊”“娘,这个我真不能要。”陈初阳自然知道柳木是真心要给他的,柳母有这个心,竟然能想到把手里的东西分他一份他就满足了。只是,他家群峰也好,林子他们一家也罢,现在都是做生意的,做生意便有风险。他觉得,这些水田在谁手上都不如在柳母手上保险。他相公生意一直顺遂,可小心驶得万年船,留条后路总是好的。有了他娘这一百亩水田,至少他们这辈子都不会饿肚子。柳母最后也没能把手里的水田送出去,柳群峰也没接她的水田,和陈初阳一样让她好生收着自己东西就是了。
两人不收她的水田,柳母心里还难过了几日,但她知道儿子想法难过几日之后也就好了。柳云峰夫妻两个在那日之后就再没有上门来,就连林子都没有来过了。四月一过,不只是柳群峰就连陈继安都能清闲两月了,他和雪花一起下山来了。去年,一家人一起在山上过的端阳,柳母决定今年就在家里过,等到五月底一家人一起上去住上小半个月便是。五月十五大端阳这日,大清早的陈初阳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梅家的梅小妹定下了婚期,就在下半年的冬月十八,他们冬月的时候还要去梅家喝喜酒。“小妹命真好啊。”陈初阳送了何静静出门之后,便忍不住感叹。梅小妹今年都二十了,她之所以这么晚才成婚,还和家里两个哥哥的夫郎有关。柳群峰见人满脸羡慕心里不乐意,在人脸上久了揪了一下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对人说道:“怎么?你命不好?”“好,我命最好。”陈初阳一瞬没耽搁立马就回人话,而且还伸手揪了回去,“也不看看我相公是谁,我命怎么会不好?”“嘿嘿,这还差不多。”“”陈初阳没想到这人还挺好哄,但他说的不是哄人的话,他说的是事实啊。不和人说瞎话之后,陈初阳便正经和人解释了一下,他为什么觉得梅小妹命好。梅家两兄弟成婚都晚,两个夫郎生孩子的时候年纪也都有些大了,但他们生孩子的时候却是都没怎么吃过亏,听接生婆说那是因为两个夫郎年纪都大了,身子长好了,所以才会生产顺利。梅家害怕自己姑娘小小年纪就出嫁,就生孩子,会伤了身子甚至出什么意外,所以故意多留了姑娘几年,等到二十了才让人出嫁。“怪不得大多妇人生孩子都是头胎容易难产,也难怪,大多姑娘哥儿都是十五六出嫁,生孩子的时候也就十六七,年纪还小难怪会难产。”柳群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说着这话,脸色突然变了几变,之后有些心虚的看向了陈初阳。“阿初。”他家阿初生孩子的时候年纪也小啊,个头都没长好呢,怪不得受了那么大的罪。柳群峰一下子就想到了夫郎生产那天,那日夫郎从中午开始难受,直到昏天黑地才把那小兔崽子生下来,那可是整整一天啊。柳群峰突然心虚又心疼,也顾不上两人就站在家里院子里,直接拉了人就抱进了怀里。陈初阳这会儿也感受了柳群峰情绪,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着易德贵进去门边小房子的背影,红着脸抱了上去,还轻轻拍着柳群峰的背哄人。“相公,我自己也想早些要个孩子的。”那时候,家里情况特殊,阿奶因为几次意外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柳云峰一家子对二叔家里的产业虎视眈眈。他那会儿,哪有功夫顾忌什么身体啊,他只想阿奶能安心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