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方才脱口而出的问题,已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动心越快,沉沦越深,他的计划才能够畅通无阻。
常久哪里睡得着,身旁的人不走,她便只能闭上眼睛假寐。
沈持仿佛真的被她骗了,以为她睡着了,便摸起了她的脸,动作轻柔又缓慢,他的指尖很凉,摸上来很是舒服。
常久逐渐放松了下来,她听见了他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终于知道吃醋了么?”
是在说她么……?
常久疑惑时,他又接了句,“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呢,久久。”
他喊出“久久”时,她的心跳停了一秒,他这是什么意思,先是吃醋,又问她何时想起他……难道,他们以前认识么?
很快,男人的嘴唇又吻了下来,轻轻贴在了她的额头处,轻柔又珍视,“无论你记不记得,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常久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只怕一个不留神,被他发觉自己装睡。
后来,沈持也睡了过去,常久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偷瞄着,看到他熟睡后,纾气,脑中却不断想起他那几句莫名的话。
沈持绝不会平白无故乱说,可,她想不起他们此前有什么交集。
酒店那夜之前,他们见面的次数,的确不少,她是顾禛的未婚妻,时常要与他一同参加活动,几乎次次都能碰到沈持。
有一次,她与顾禛吵架,还被沈持撞上了,那应当是距离最近的一次了,但也仅是照面,并无言语沟通。
可,沈持的意思,仿佛是在说,他们更久以前便认识了……她全然想不起来。
一夜,常久都未合眼,先是被沈持的话占据了思路,想不通后,又担忧起了常擎的手术,就这样,从天黑等到了天亮,六点钟,便起来了。
起床后不久,医护人员便来做术前准备,岑湛北也一同来了,与常久、沈持站在了一起,岑湛北宽慰着常久,“别太紧张,相信医生。”
常久点着头,这时,唐清宁带着早饭过来了,看到沈持在病房,唐清宁不免惊讶。
她将咖啡与三明治交给了常久,拉过了她,附耳低语,“沈持怎么也来了?”
常久说,“他昨天晚上就来了。”
唐清宁:“我觉得他真的喜欢上你了。”
常久:“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也对,等手术完了再聊这个。”唐清宁捧着常久的脸,看着她的黑眼圈和红血丝,“我就知道你晚上肯定睡不好,给你带了美式。”
“三明治吃完啊,否则我怕你低血糖晕过去。”唐清宁叮嘱着。
常久点头,吃着三明治,虽没胃口,但今天要顶着,不能饿肚子。
手术八点开始,未到八点,常擎便被推入了手术室,常久只能在等候区等待着,实时信息栏上,常擎的状态还在“术前准备”,常久已紧张出了一手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