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皇帝即位之初,张居正任内阁首辅,以考察法,整顿朝廷喜欢玩政治批斗的风气,大大提高了官府的执政效率。
随后就开始测量全国土地。
朱元璋时期定的就是四万万亩土地,当初张居正测量的时候增加到六万万了。
这测量土地的工作是得罪了整个大明的官僚、勋贵的,张居正死后,他的所有政策全部停下来。
测量出来的六万万土地,也被人“纠正”过来,回到了四万万。
也正是张居正死后,明朝开始走下坡路了,一路下滑,到了崇祯继位的时候,财政基本是枯竭的。
百官连忙道:“吾皇息怒!”
崇祯顿了顿,道:“曹思诚,你来说说,成国公该定什么罪?”
督察御史曹思诚出列道:“陛下,成国公、镇远侯利用手中职权,抢占军田和民田,按照大明律法来看,是该罚俸禄,并归还田地。”
“没了?”
“另外,成国公和镇远侯在调兵蓟镇中,暗箱操作,延误蓟镇防御,大罪,该除爵,贬为庶人。”
崇祯语气有些加重了:“完了?”
“其余涉及蓟镇调兵案的二十余名勋贵,皆除爵,贬称庶人。”
崇祯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注意到其他大臣身上,大臣们都低着头,显然不愿意出来说勋贵的事。
虽然勋贵们被查,他们乐得其中,但从玩政治的角度出发,没有人愿意没事当出头鸟,尤其是部院大臣,一个个跟人精一样,都愿意躲在后面。
“阎鸣泰,你是兵部尚书,你认为延误蓟镇防御,是什么罪?”
阎鸣泰出列,很果断地说了两个字:“死罪。”
崇祯又道:“你来告诉曹大人,为何是死罪?”
“蓟镇乃边防要地,国家安危系于此,又是京师北边屏障,关乎社稷,成国公与镇远侯以权谋私,危害朝廷安全,陷天子与百官以危险之境,此乃罪大恶极!”
其他大臣心中道:放屁!
蓟镇又不是没有兵,而且工部这一年来不断加强防御,即便是那些卫兵没有被调到蓟镇,蓟镇也绝对是安全的。
明明你阎鸣泰现在已经向皇帝妥协了,和杨所修一样,甘愿做皇帝的一条狗!
在大臣们看来,皇帝要从山东调兵到蓟镇,简直是多此一举,根本没有必要,他们认为那里非常安全。
但这些话没必要说出来,让皇帝自己折腾去就是了,反正不关我们事。
“兼并田地,瞒税不报呢?”
对于这个问题,阎鸣泰有些发毛了。
为什么呢?
因为他手里也有土地。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臣以为是之前监察机制有问题,并非是瞒而不报,朝廷上一次测量田地,是万历年间,张江陵(张居正)主持,这已经几十年没有测量。”
崇祯道:“韩爌,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通政使韩爌出列道:“启奏陛下,朝廷确实已经几十年没有测量土地,下面的人做事不仔细,但若要追查也不好追查了,因为无法判断是哪一任地方官在何时疏忽职守的,如果贸然降罪下去,怕会引起人心惶惶。”
韩爌不愧是三朝元老,梃击案、移宫案、红丸案他都经历过,他是东林党的核心人物,说话倒是有理有据,切中要害。
崇祯冷笑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呢?”
其他大臣也连忙道:“臣等赞同曹大人与韩大人所言。”
“那欠下的税该如何?”崇祯愠怒道,“难道欠朝廷的税不还了?”
毕自严出列道:“启奏陛下,臣以为,可以前去追缴,追缴未交的田地的税,为了显示陛下的仁德,可以做三年的追缴,朝廷既找回了一部分税款,又起到了警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