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寄梦讶异:“表兄也怀疑过?”
“不仅仅是怀疑,而是笃定。”谢泠舟俯下身,扯过被子给她盖上,将那日赵昭儿中药的事同她道来。
崔寄梦手捂住嘴,讶道:“你说汤里的药是赵姨母借大房之手下的?”
她不敢置信。
谢泠舟颔首:“早在玉朱儿一事时,我就曾有过怀疑,但因死无对证,赵家姑母也并无后续动作,便暂且搁置。直到她带着父亲前去‘捉奸’,我才确认。她当是看出我对你有意,想借你名义将我引入阁中。给赵表妹下药,想必也是怕赵表妹不愿,否则过后她为保赵表妹清白将过错推给云飞时,赵表妹也不会替云飞说情。”
崔寄梦不解:“可姨母她为何如此肆无忌惮,就不怕查出来?”
“怎会查出来,你忘了,醉春风是一种酒,银针查不出。”
崔寄梦恍然大悟,气得声音都在发抖:“难怪……可她为何如此歹毒,要陷害阿娘,还拦住阿娘的信件!”
谢泠舟顺着她后背安抚:“一切等查出来当面对峙便明了了,表妹先别动气,你我一道想办法,该算的账,该还的债,一分一毫都不会漏掉。”
崔寄梦点点头:“对,如今替阿娘讨回公道才是最要紧的。”
想到别宫那日,她不由后怕:“若是表兄你喝了那碗汤,会不会……”
谢泠舟挑眉看她:“会如何?”
崔寄梦一想到他喝了药,会把昭儿表妹当成自己,和她做那些事,心头就一阵难受:“假使那日我不在你殿中,表兄自己喝了汤,以为真的是我约你相见,只怕现在你已经在和赵表妹议亲了,说不定还会因为那一次亲近生出情愫……”
她越扯越远,眼前已经浮现起他对赵表妹做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少女渐渐委屈起来,甚至有些愤慨。
“打住。”谢泠舟伸手轻放在崔寄梦唇上,“你再继续‘假使’下去,我这负心郎的罪名就被钉死了。”
“傻孩子,你表兄就那般好骗?”他在她唇上点了一下,“赵姑母大概不够了解我,以为我当真是守礼君子,会与你保持距离,我若想见你会直接去你殿中,根本不必约在外头。”
可崔寄梦还是难受:“就算你不会去赴约,可若你真中药了,你会把身边的婢女认成是我么?你总要散药的。”
谢泠舟稍顿,陷入了困惑。
崔寄梦以为他是在犹豫,手按住他肩头:“你还真有这个想法?!”
谢泠舟回过神,对上她委屈的眼,不由得笑了,哄道:“你误会了,我方才是在想,若真是这种情况,只怕难做,我不愿碰不喜欢的女子,更不愿强要了你,虽说那夜为你散药已算趁人之危,但你需要散药和我需要,终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