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灯熄了。
庭院内越寂静,只有冷淡的月光无声洒落,在屋脊上镀了一层薄冷的霜。
似有一阵冷风吹来,卷起门帘一角,又徐徐落下。
谢沛陡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眉头蹙起。
外面什么都没有。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按了按额角。
大约是因为被老大气昏了头罢……才这般疑神疑鬼。
谢沛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绕到屏风后的床榻上休息。
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好,模模糊糊像是做了一夜的梦,醒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头疼得厉害。
天还蒙蒙亮,谢沛便起了身。
今天要上朝会,更重要的是,今天是十日之期的最后一天。
也就是说——徐杰的案子,或者说霍俞成的案子,要有说法了!
谢沛换了官服,正要上马车的时候,才想起什么般站定脚步,侧头问道:
“安白昨日还是没回来吗?”
小厮垂,有些胆怯地点了点头。
二公子风流浪荡,不怎么着家,最近外头风声紧,侯爷训斥了一顿,二公子才多回来了几次。
不过没坚持多久,昨日又是一夜未归。
谢沛本就心气不顺,闻言更是烦躁,狠狠甩袖:“这个逆子!真是顽劣不堪!”
一众下人自是不敢多说一句。
谢沛气不过,这一时半会儿也拿谢安白没什么办法,朝会可耽误不得。
他青着脸上了马车。
待车辙声响起,谢沛的心情才慢慢平复。
想到今天要面临的局面,他重重叹了口气,阖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