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张决明一激灵,“那良玊又是怎么找到的圣物?”张决明:“就算赤金令和无名灯在我们手里,但那也是我夺来的,五大圣物全被他找到了。他还能号令九婴穷奇这样的上古凶兽。”“既然他是龙族,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是条什么龙,才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张决明问郭恒。“或许事关天运金龙。”郭恒一句出口,阎罗王和张决明皆浑身一震。张决明想起林眷拿来的金鳞,还有周启尊曾与他坦言,说在扳指的梦中,见过一尊金龙塑像。“可龙族不是千百年都未有金龙吗?”张决明反问。郭恒脸色忽然涨得红紫,似是难以启齿。他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其实三百多年前,龙族是有一条金龙的。”“只是那条幼龙那是龙族的耻辱,全族长老便守口如瓶,外界并不知晓,就连族内的小辈也不知道,像青璇,她就从没听说过。”“隐瞒金龙的存在?”张决明很惊讶,“金龙生来便应天道,按规矩,必要接任龙族族长,龙族为何视他为耻?”“他不一样。”郭恒摇了下头,说,“龙族上古繁衍,世代若有金龙,定是法力无边。可他,他生下来却什么也做不了。”郭恒:“郭崇晖的灵气极弱,除了生有一身金灿灿的龙鳞,他比任何一条幼龙的资质都要差,甚至修炼百年也不能化形。”“怎么会这样?”张决明奇怪。“我也不知道。”郭恒叹气,“怕落道界口舌,族内的长老就将它放在南水生养。”“南水是龙族禁地,里面独有一条烛九阴。”郭恒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那条烛九阴,就名为良玊。”郭恒:“后来两条孽龙逃出南水,龙族暗地追捕,却渺无音讯,再后来便是凶魔大起,大荒山圣封立九幽,龙族就再也没有他们的确切消息。”“良玊是烛九阴”张决明在心里思量。“北有寒山,逴龙赩只。(注)”逴龙的别名就是烛九阴。虽然同为龙族,但烛九阴算是龙中异类,它生性阴翳,难修正道,极易堕魔。龙族将他禁足于南水,却也是情理之中。“烛九阴良玊”张决明喃喃自语,“可仅凭一条烛九阴,如何能有那么大本事,找到圣物,还驱使早已避世的上古凶兽?百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良玊想救活的又是”张决明话说一半,心底猛地生出一阵恶寒,“九幽门后的大煞龙骨”“这事现下仅凭我们三人猜测,还不能明朗。”阎罗王看向张决明手中的扳指。“大人的意思是?”张决明问。“这扳指或许是唯一的指示了。它是周家的东西,麒麟血第一次出现也是在周家”阎罗王早知晓张决明心系周启尊,没有把话说尽,只说,“周启尊一定是摘不出去的。”张决明听懂了:“我明白了。大人是想通过周启尊,调查他父亲、甚至周家祖上和麒麟血的关系。”“不错。如果这扳指是山圣留下的,那百年前,此事与周家祖上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没有别的办法了,张决明不愿意也得这样做。——像阎罗王说的,周家的事不是意外,不是巧合,周启尊是摘不出去了。“好。我们想办法去查。”张决明应下来。阎罗王点头,又说:“还有,我想你多留心大荒。”“为什么大人一定要执着于大荒?大荒山圣不是已经归元消陨了吗?”张决明不解。“你不清楚。”阎罗王说:“你知道三魂盛阳,一魂一火,共三颗魂火。你母亲曾亲口告诉我,当年山圣作封九幽,以五大圣物起阵,用左肩的魂火献祭,后来,他又取了蛮荒极地千尺下的玄铁,以右肩的魂火淬炼,这才有了挞罚,赋于山鬼,守九幽门。”“挞罚的焚生烈火!大人此话当真?”张决明从没听过挞罚的由来,不禁吃了一惊。难怪焚生烈火可以焚灭万千生灵,神魔不忌。大荒山圣是天地初开时的上古圣贤,以他的魂火为源,挞罚有这功力也不稀罕。“不仅是魂火。还有五大圣物的阵法,如何成阵至今也是秘密。”阎罗王:“形魂虽灭,圣火不熄。山圣还剩下一颗魂火尚存,不知所踪。我们怀疑,它很可能就留在大荒里。”阎罗王:“山鬼生于大荒,若说最可能感知到大荒位置的,那只能是你了。”“没错。”郭恒也说,“若能找到大荒,找到山圣的最后一颗魂火,事态必大有转机。无论如何,九幽门是不能破的。”张决明后撤一步,朝二人承礼:“我明白了,我会尽力。扳指的事不能外传,现在我先拿回去,和周启尊一起查查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