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越来越咸,张决明的手冷冰冰的,从周启尊衣服下摆溜进去,在他侧腰胡乱抓了一下。周启尊被凉得一激灵,随后浑身的血鼓噪起来,沸热起来。“决明”周启尊在张决明白皙的脖颈上嘬了一口。张决明轻轻哼了声,耐不住要缩脖子,他漆黑的睫毛被泪水弄湿,脸蹭一下红了。还有那双耳朵,紧跟着犯羞,像左右两颗熟透将落的甜水果。“这是赵阿姨家。”周启尊说,他嘴上一套手上一套,手指毫不犹豫地拉开张决明的衣摆就张决明现在这张哭臊脸,早够他混八回了。“要对不起赵阿姨了。”不管不顾,周启尊想推张决明一把,却怎么也推不动山鬼力气大,给他死死钉在床上。周启尊愣了愣,望着张决明这混账羞得要命,还哭着,但那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张决明的眼睛清透,清透得连欲望也赤裸裸,亮晶晶的,里头的侵略性不遮不避。“你想”周启尊又尝试着动了动腿,还是动不了。张决明那么用力地压着他,每一次颤抖都能传进周启尊骨头里,在他骨血中炸碎,如雷电爆破一般。罢了。豁了。反正除了张决明,他周启尊这辈子不能要别人。“你伤还没完全好,记得轻一点,别发疯。”周启尊放温柔地说。他抻起脖子,用嘴唇抿掉张决明脸颊上的泪痕。……半夜。星星铺在夜幕上大闪放光,璀璨得晃晕。这是道理常情——它们是流浪了许多光年那么久,头一遭找到归宿,终于找到这片黑暗——再张狂、再欢喜也无可厚非。周启尊提不起丁点儿力气,他仰壳躺在床上,身上还有细汗没消。折腾一通,皮肉伤有些痒酥酥的酸痛,不过张决明很小心,哪怕憋屈这些年,哪怕哭着撒疯,也没伤到他分毫,就连他胳膊上的创可贴都纹丝不动。周启尊支楞着两只眼皮,手叩过张决明的脑袋,给人往怀里紧了紧。张决明闷在他怀里,耳垂的红色还没退尽,刚才哭多了,他嗓子有点哑:“对不起”“再说对不起,下次换我。”周启尊立马堵上他。张决明脑子过了过,想明白周启尊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耳垂更红彤了,头也紧跟着往周启尊怀里钻深了点儿。周启尊看着好笑,殊不知天底下真有这样的纯情种子,分明是他占上便宜,吃了甜儿,回过头倒最臊气。周启尊的心思被鼓逗活泛些,一时间那些深仇大恨妖魔鬼怪全要靠后,他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他真是捡了个宝贝。虽然这杀千刀的念头就一瞬,但也足以让周启尊的心头平坦不少。他又去捏张决明的耳垂。很漂亮的耳垂,大小适中,像什么精致的好玩意儿,软软的,易羞易臊,成了周启尊的命门。“也就这种时候,还能热乎点儿。”周启尊这么想,又心疼上。——张决明身上冰凉的,也就这时候,才能有点薄薄的温度。“还不好意思呢?”周启尊侧过头,在张决明眉心上亲了亲,“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但这样可是第一次。”张决明抿了抿唇,缓缓抬头望周启尊:“我”他磕绊了阵儿,才为难出口:“我没弄疼你吧?你身上还有伤,才刚退烧,我实在不该不该对你”周启尊乐出了声:“好了,不逗你了,又不会说话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才怎么欺负你了。”张决明:“”“我说真的。除了你的伤,你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冷吗?”张决明顿了顿,声音低下来,“我是山鬼,我怕你我真的怕伤到你。”“唔这样啊。”周启尊并没觉的冷,也没觉得哪里格外不对付。“放心,我没事。”周启尊说,他又寻思了下,“但你再抱紧点,我就更舒服了。”“你怎么我和你说正经的。”张决明皱眉。“就是正经的啊。”周启尊瞅他。“”张决明气势够弱,趴在人怀里,胳膊老老实实将周启尊的腰揽紧了些。他小姑娘脾性,虽然做不出什么八爪鱼黑狗熊的抱人姿势,但也委实像只黏糊糊的小树懒,乖乖的,怂怂的。张决明穷擎一颗脑袋,两眼且盯着周启尊看。看啊看,看啊看,就像看个梦似的,怕梦醒了,怕梦不够长。他看了一两分钟不撒眼,周启尊别扭了,嗓子里轻轻咳两声:“我说山鬼大人,别看了成吗?眼睛要长我脸上?脖子不累?”周启尊说着,给张决明的头按下去,叫他老老实实躺在自己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