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郭青璇无奈地看了小彤一眼,眼神里有些嗔怪的意思。周启尊顿了顿,最终还是扑哧一声乐了,他厚颜无耻地接茬:“对,我就是这么聪明。”周启尊一句话,算是给空气缓活了。林眷和郭青璇都放松了些。“眼下也不必担心太多了,管他什么阴谋,龙潭虎穴也无所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只爪子不成?”郭青璇笑了下。“对,更何况还有山鬼大人在呢,大人的挞罚可不是吃素的!”林眷也跟着喊上。张决明浅浅地笑起来,周启尊能看出来,他紧绷的神经并没有丁点儿放松。周启尊默了默,凑近张决明跟前,小声和他咬耳朵:“放心,我会听你的话,我保证。”张决明梗着脖子,点了下头。周启尊专门注意到,张决明的耳垂有滴滴泛红。淡淡的粉红。“哎,对了,哥,你是叫周周启尊?”林眷转脸问周启尊,“我们之前是在火车上见过吧?来吉首的火车,你是不是坐在我旁边啊?”“是啊。”周启尊笑了,“你还记得我呢?”周启尊:“我记得你,大风衣配草鞋,过目不忘。”“这我们阴人习惯这么装扮,我还”林眷很不好意思,手指尖抠了抠后脑勺“我还长得丑,当然要把脸遮一遮。”林眷:“那什么,周大哥我能叫你周大哥吧?我也记得你。你是个好人,暖男。我看见你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一个陌生老奶奶盖着。”周启尊寻思了下,对火车上那老太太还有些印象,他乐了:“不大的事儿,奶奶还给我小酥饼吃呢。”“那还是不一样的。”林眷猫着后背,瘦丫丫一只小少年,他低低地说,“这世界上善人还是少。”周启尊望向林眷,心想这孩子小时候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吃了那么多苦头,才遇见一个林棕柏。现在林棕柏又没了。多可怜。满地的可怜人,活在一片天底下。“唔周启尊”林眷絮叨上,“不过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听到过。”“我这名字虽然不算常见,但又不是什么稀罕名,保不准有重名的,你以前听过呢。”周启尊挑了满桌最大的一块瘦肉,用筷子夹起来,扔进饭盒左边。他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张决明:“你多吃点。这一晚上光顾着说话,你都没怎么吃。”周启尊:“右边的饭快被我吃完了,你左边的还没动几口呢。”张决明那眼珠子掉在饭盒里的瘦肉上。顿了一顿,他又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开始动筷子吃饭。瘦肉,大米饭,满满塞了一嘴,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周启尊看着稀奇,就想多看两眼。奈何他这两束目光太近了,张决明被晃得不好意思抬头。“啊!我想起来了!是大人!”林眷个缺心眼的忽然嚎了一声。“什么?”周启尊转眼问林眷。林眷差点心直口快就要秃噜出去——他曾追着张决明去山头,两人遇见穷奇那晚,张决明昏迷时陷进梦魇,那嘴里一个劲儿念叨的不就是“周启尊”这个名字嘛!这时张决明忽然抬头,凉飕飕地朝林眷射去一眼。林眷挨这记冷箭,勉强地吞下口唾沫,骨朵嘴:“我我之前好像听大人提起过你,所以对周大哥的名字有点熟悉。”“哦,这样啊。”周启尊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在意。林眷舒了口气,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好像死里逃生了一回合,刚保住小命似的。他悄摸悄去看张决明,就见张决明在低着头吃饭,细嚼慢咽,面无表情。咦?难道刚才瞪他的不是山鬼大人?林眷那二糊糊的小脑瓜子开始瞎琢磨了——唔,如果“周启尊”是周大哥,那周大哥不就是大人的心上人?不对,还有长生铃,长生铃里的魂魄又是谁?“哎呦”小腿肚子突然被蹬一脚,林眷差点咬了舌头。他抬头瞪眼,就见郭小彤朝他乐得一脸鸡贼,不,兔贼郭小彤朝他拌了个鬼脸,摆口型:“璇姐说,脑子笨,眼也瞎,就别琢磨。”林眷:“”再看小彤身边的郭青璇,人该吃吃该喝喝,哪像有话骂自己的模样。成!他堂堂赶尸族当家,不跟只母兔崽子一般见识!林眷用筷子掘起一团大米饭,瞪着白花花的米,心想:“红烧兔头。”。“林眷和郭小彤到底是年纪小,年轻人,活泛,再难过的事,难过完了,也能很快过去。”吃完饭,大家各回各屋,剩下周启尊和张决明,收拾残羹冷炙。张决明拎着块抹布,拾掇搁地上倒扣的那盒米饭,接话:“林眷才十七岁,正是活泼的年纪。不过他受过很多苦,要不是先前林大当家照顾得好,他也难有这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