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两边延伸,大石瓦砾,仿佛经历过地震,还有枪炮打的黑眼。
蓦然,她看到一节焦黑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截人腿,而旁边像是一堆动物内髒,其实不是动物……。
胃里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地干呕起来,她控制不住眼睛,又看了一眼。
身后几辆车也都停下,干呕声此起彼伏。
他们这些人,平时大概就见过鸡鸭鱼肉,可能宰牛宰猪的场景都难见,更别说尸体,还有人在哭。
隋英站着没动,也没回头,只是摸着耳朵。
蒋弋的鞋出现在视线里,隋英擡头,顿时蹙眉,“你受伤了?”
他额角擦了一块,他却检查隋英,“有没有受伤?耳朵怎麽了?”
“没有。”隋英摇头,刚刚即使感觉有块硬物蹭了下,好像是蒋弋上衣口袋里的什麽东西。
她摸了下,果然有东西,“这里是什麽?”
蒋弋握着她的手,刚好覆在胸口那块硬物上,比手掌还要小,隋英挤出一丝笑,“是压缩饼干吗?”
她盯着他眼睛,干脆伸手去摸,却是从里面口里掏出一个耳机盒。
“这是……”
隋英双眼瞬间模糊,两滴泪水掉在地上,她眨眨眼,摩挲着耳机盒,轻轻打开,一眼认出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
“你?”怔然望着他,两只陈旧、磨损的耳机都在。
发现自己那只不见的时候,就怀疑是蒋弋拿了,跑去质问的时候,连人都被扣押,自己还忘了质问。
她以为就她自己留着。
而蒋弋的那只她亲眼看到他丢了。
当着她的面扔出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也没去捡,想着丢了,她便能死心。
蓦然,她想到那天晚上,她心绪难平,熬夜工作,天蒙蒙亮时,从窗户上看到小区里停着一辆黑色越野,很像蒋弋的那辆。
她当时没戴眼镜,等她回卧室戴好眼镜,再去看时,并没有越野车的影子。
那时还以为看错了。
隋英翕唇,声音略微哽咽,“那天晚上……”你守了一夜,我没看错。
蒋弋笑着拿出耳机,将右耳给她戴上,自己戴上她那只,然后连接手机——
“pastlivesuldn’teverholddownlostloveissweeterwhenit’sfallyfound……”
悠扬空灵的旋律仿佛划破时间隔阂的触手,将他们与七年前相连,经常用一副耳机,听一首歌。
隋英揉揉鼻子,“我还以为你扔了。”
蒋弋牵起嘴角,将她轻轻揽入怀中,那天他确实负气当着她的面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