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不去手,也舍不得。“母亲,我真的不该活着对不对?”“我喜欢的人,我亲近的人都会成为我的牺牲品,我活着一天他们就危险一点。”“佟玉楼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呢?”“我真的受够了这种感觉,我想解脱。”可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人,是迟厌。他为了娶自己,用一双残肢撑起整个身体,为她站了起来,为他她下来。可她呢?她好像什么都做不到。她想活着陪他,只能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灾难。兮儿,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兮儿不怕,我在呢。不会的,不会有事的,不管发生什么,阿厌都会陪着你,护着你。”“别丢下我一个人,这个世界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只是喜欢有你的世界而已。”“如果你不在了,我也不会独活。”“兮儿,我是甘心为你赴死的,只要能陪着你,我什么都不怕。”既然都能拼命为你活下来,便更有为你而死的勇气。他疼痛蔓延,却还是拼命推着轮椅走向她,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即便自己的手也冰凉,也在拼命地想要给她几分暖意。邀月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兮儿自己的心态本就带着一丝善。并不像他,可以为了兮儿,为了自己,让全世界不得安宁。他们本就没有享受过这个世界的爱,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幸福而去救那些不相干的人。他不会这么做,但祸兮不一样,她是地狱里仅存的天使。她会心疼世间万物,她会感知到这个世界的美与幸福。所以她会去救那些孩子,不仅仅只是救了霍御司和霍颜汐。而是全部的孩子,都救。现在面临着自己可能害死不夜堡所有人的选择。他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想独活。他也没想过祸兮有可能为了自己活下去,连这个想法都觉得荒谬。他总归卑微太久了,在他心里,他最重要的是兮儿。但兮儿的眼里,或许那些人的命,这个世界的安危,比他们的幸福更重要。而他准备最充分的就是,陪她一起死。“对不起母亲,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吧,我明天会给你答复。”祸兮淡淡道,抱着佟玉楼血肉模糊的尸体,整个人都木讷了。“你们,替我厚葬了玉楼。”祸兮说完,起身推着宫宴的轮椅离开,也不管身上那么多血。“兮儿,你会选择死吗?”宫宴不能确定,他很紧张地拉住她的手,他不会独活,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为她站起来,也愿意为她永远跪下,为她生,也愿意为她而死。陪她常埋地下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至少,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会选择什么,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她在尽力与他多相处,他们回到了婚房,她没有脱下大红色凤冠霞帔。有些累地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不触及他的伤,趴在他的膝盖上。窗外天已经黑下来,外面在放着焰火,美得好让人沉迷。这个世界灯火辉煌,却没有一个可以给她的容身之所,仿佛她在哪里都是罪过。“阿厌,我们走了一路,你累吗?”她说的是红地毯,也是他们这一路的坎坷。“不累,跟你在一起,就一点都不累,兮儿,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我们做不了一对活着的夫妻,我也不介意我们去地狱做一对苦命鸳鸯。”“兮儿,我知道你害怕,我知道你犹豫,我知道你想救那些人。”“遵从你的心,只要是你的选择,我都跟着你。”“若活,我用整个不夜堡为你血祭,若死,我陪你上路!”男人已经找好了窗外的焰火璀璨夺目,屋内却是寂凉一片。她知道自己想活下去,可是活下去要背负的一切有好多好多。若他们一起死,那么宫宴为她付出的一切,不都像场笑话一般吗?“阿厌,有你真好。”“我们或许就要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在太阳升起之前,我要告诉你那个秘密。”“我一直隐瞒你,只是不希望你去打扰到我的后世。”“那一对孩子的确不是宫域的,一开始就是宫域算计我。”“还记得你因为家主测试受伤那次吗?你危在旦夕,医生都说你命不久矣。”“唯一可以救你的就是极恶门世代相传的宝物云珠。”“我虽然是极恶门门主,但我只是个外人掌权,极恶门一直都有自己的长老院,云珠就在长老院里。”“我偷走了云珠,还是被发现,跟他们恶战了一场,还杀了欧阳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