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羡雨的力气一下大了许多,拽下领带,使霍非寒措手不及的俯身靠近,没等对方反应,他就主动迎了上去,两片温软携有酒香的唇,就这么软软地贴了上去。霍非寒瞳孔地震:“?!”耳朵瞬间红到爆炸。近在咫尺的面孔,面颊绯红一片,睫毛轻颤,脆弱漂亮的少年,在灯光下像是精致的玻璃制品,惹人怜惜。若不是他手上霸道的动作,当真会以为是他被强吻了。片刻后,染上雾气的眸子睁开,尽是一片迷离和朦胧。纪羡雨像是脱力般,松开抓领带的手,他倒在沙发上,却依旧死死扣住霍非寒的手指。绵密的吻并不长,但这用尽了一个酒鬼的力气,掉针可闻的客厅中,只有纪羡雨的喘息声,还有霍非寒的剧烈心跳。哪怕并不是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二更】……在酒精麻醉的借助下,纪羡雨做了个短暂的梦。他梦见在父母身体还健康的小时候——大年三十当天,太阳还没睡,爸爸就会提前下班,而妈妈在门口厨房处理一堆在早市里买的卤制品。虽然所谓的“过年菜”便宜,分量不多,但爸爸总会就着酒,喝的酩酊大醉,再拉着妈妈一起打牌,因为人数不够,他也时常会被拽去。明明他也不会玩,爸爸却招着手说不打紧,学学就好。纪羡雨的学习能力确实强,输了两局,就摸清楚规则,接下来便把爸爸妈妈赢得笑出声来。然后爸爸会逗他,问他想不想喝酒。逼仄的小屋,全家三口人,头上一颗蒙灰的昏黄灯泡,坐在由木架子和三层被褥随便搭建起来的床榻上,一张张扑克和小菜,窗外别人家的鞭炮烟花,和流进来的电视机吵闹声,就组建起了纪羡雨对春节的所有记忆。他想爸爸妈妈了。“陈叔,咱家扑克放哪了……普通打斗地主那种……我怎么只看见uno啊……噢噢,找到了……好,谢谢陈叔,春节快乐……”纪羡雨在耳边听见霍非寒和人的对话声,他睁开眼,深色的眸中染上若隐若现的水雾。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将蒙灰的扑克牌一张张放在桌面上,他摘掉优雅的皮质手套,露出漂亮到过分的手指,好以将如艺术品般的洗牌过程展示的一览无余。他像是自说自话:“之前和姜瑞克那群狐朋狗友在一起玩的时候,学会的——小鱼,你真的没事吗?如果难受就和我说。”纪羡雨没听清他的话,像在仔细辨别,过了会儿才晕乎乎摇摇头:“等下,我们总经理马上来……对不起。”果然是醉糊涂了啊。霍非寒把温水挪得近点,好方便他想喝的时候够得着。原本他是不理解纪羡雨为什么想打扑克,但看他那么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祈求自己,霍非寒于心不忍才同意。他说:“那打完一局,就乖乖去睡觉,好不好?”纪羡雨这个人贼的很,他眯眼三十秒,再说:“五局。”霍非寒:“……”这家伙真的醉了吗。“我没打过斗地主……看规则百科显示,是不是要有地主这个身份?”“嗯,那你当地主吧。”霍非寒觉得地主这个“压榨”气质还蛮符合自己,欣然同意,随后就按照规则,随机抽三张牌,再认真发牌,理牌。他理牌的手法很不错,见纪羡雨还在磨磨蹭蹭地理牌,他就松了一口气。跟一个醉鬼打牌,十分钟就能搞定吧,然后再送他上楼休息。霍非寒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心里打小九九。他声音软绵绵的:“好了,你出牌吧。”霍非寒甩了个最小的数字——3然后纪羡雨把a给发了出来,霍非寒一看这牌,不理解,不应该先把最小的没用的单牌给清理掉吗,哦,对方是个醉鬼,自己较什么劲啊……